李泯燕百无聊赖地坐在房中,心情很低落。她刚给母亲说了几句,意思是让她老别惹是生非,可这事说起来她确是一点过错都没有。那天早上她出门去“女士大道”逛街,回来时看到路边有个糖人儿非常可爱,便停下马车走出观赏,没想到那帮修罗人看到她后就出言不逊,随身几个护卫上前干涉,竟然给对方打倒在地。小红拉上她上车走避,那伙无法无天的修罗人竟然驾马追赶,幸好现在中原城城卫军和治安队随处可见,她停车求助后城卫军和治安队过来阻拦,那些修罗人还敢动手动脚。他们怎么敢?“大小姐,疯狂和愚蠢做出的行为有时很难区分。”龙叔这样说。说起来如果不是龙叔赶来,事情还不知怎么收场。想起龙叔,她的心情不禁又开朗起来。说来奇怪,以前龙叔是他父亲亲兵队队长时,和父亲常常在一起进进出出,她反而打交道不多。她当然知道,龙叔原来是他父亲亲兵,在一次行军中,他们队伍受到敌方偷袭,队伍被打散,龙叔拼死将她背上山才未落入敌手,因为这个功劳他父亲将他提拔为亲兵队队长。也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看到龙叔,就有一种亲近的感觉——比某些讨厌的亲戚还亲切得多。
这时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走了进来,一定是小红看她心情不佳,找了些平时来往的女伴来玩让她开心。唉,小红是个好人,但她其实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但这时一个绿衣姑娘手上的翡翠项链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认得这是司法大臣李宁小女儿,名叫李东珠。李东珠在夸耀她的项链:“这是我爸爸在昨天庆祝我15岁生日给我的礼物。你看那成色,多漂亮!我上午偷偷去女士大道“翡湖居”看了一下,相同样式的要500金币哩,500金币!”她语言粗俗,但那翡翠项链确实漂亮,光泽鲜明,颜色娇绿,毫无瑕疵。李泯燕接过翡翠项链观赏了好一阵,正待交还给李东珠,没想到手一滑,翡翠项链从手中掉出,啪啦一声,竟然在地上碎成几截。呀,不知谁喊了一声,在座的小姐丫鬟都惊住了。过了半响,“哇”的一声,李东珠捂脸哭了起来。李泯燕也蒙住了,过了一会她听到自己说:“对不住啦,这都是我的错。三天内我一定会赔一条新的给你。”李东珠哭声慢慢变小,最后停止了,还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李泯燕正常的脸色一直保持到闺蜜们都走以后。房门关起,委屈涌现,泪水便跟着决堤。
近来诸事不顺啊,她去哪弄500金币?家中不是没有钱,以前父亲为官清正廉洁,母亲过日子精打细算。自从吕少龙做了城卫军统领后,以母亲家族人名义买了干股在城中开了好几个店铺,现日子是宽裕多了。但家中财物大权在母亲手里,她自己每月零花钱可不多,如果向母亲担白拿钱一定没问题,可受责骂是一定的,尤其是今天刚埋怨过她。
她要人帮忙。龙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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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泯燕在差不多三更时在父亲书房和大厅间的过道中等候,她知道如无紧急公事,吕少龙都会在这个时候拜会父亲,风雨无改。吕少龙任城卫军统领后,在丞相府外有了自己官邸,但他有时也会留宿丞相府——留宿在某个丫环侍女房中。他以前是丞相府亲兵队队长时就在丞相府有了不少老相好。“我今天早上看到吕统领从小娇房里出来,”小红曾酸溜溜地对她说,“那个骚蹄子有什么好?就是胸大些罢了。”其中的醋味整个丞相府都能闻到。不过她不能理解的是,这种事治家严厉的父母从不过问,其他人也视做理所当然。
果不其然,她没等多久,就看到吕少龙从他父亲书房走出,看见她在那里就露出笑容:“大小姐,有什么事能为你效劳的吗?”突然他愣住了,应该是看到了她流出的眼泪。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手,用长茧的拇指笨拙抹去她的泪水。
“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