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一毫也疏忽不得!”
他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立时无言应对。
罗进宗听了也不由得悚然动容,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吕统领言之有理,请坐。”
吕少龙点头示谢,走到左边一个空位坐下。这时在场众将已不敢在被杀之人这件事上发挥,但见吕少龙高坐一旁,也实不甘心。一人便率先开口试问道:“听说吕统领一年前也不过是个亲兵队长,是真的吗?”
“是啊,”吕少龙含笑点头,似有无限感慨:“我父母皆是军将出身,为国战死后我就在军营长大,十五岁便上阵厮杀,记得我第一次杀人便是在青风山战役中,当时我们三千新军守青风山粮仓,敌人却有两万精锐来攻,那一天看着密密麻麻的敌人我直接就尿了裤子……”随着他娓娓道来,气氛已大为缓和,在场众将听说他是军营出身,父母双亡,已有三分亲近,待他说起种种战场轶事,更是感同身受,对他好感大增。
罗进宗突然插口问道:“不知少龙是如何进入丞相麾下的?”
吕少龙在座位上欠了欠身,答道:“那时我是名斥候,有一次和一个同伴出去巡查,突然遇见敌人一个百夫长带着五十多人。我们急忙调转马头就跑。敌人自是紧紧追赶。我们见对方的马快,兼之路途遥远,很可能没等跑回到大营就给敌人抓去了。我们丢弃马匹,爬上了一座高山,那些敌人不肯放弃,也便弃马上山来追,可他们只是平常军士,爬山越岭可没有我们这两个斥候在行,慢慢的他们的人就分散开了。我们两人在暗处下手,杀了他们二十多人,俘虏了十多人,并把他们带回大营。丞相那时正在这个营中,听说了这事后重赏了我们,并问我们愿不愿意做他亲兵,我那伙伴只喜欢上阵厮杀,当下谢绝了。而我却答应了,就此成为丞相亲兵队一名亲兵。过几年后在一次战役中救了大小姐,在那次战役中丞相亲兵队队长阵亡,队员也死伤大半,丞相就此提拔我为丞相亲兵队队长。”
吕少龙说完这段往事,在场众将纷纷鼓掌喝采。罗进宗也不禁惊叹,心想:“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溜须拍马,全仗着丞相的权势才当上了城卫军统领。现在看来他这个人也确有真材实料。看他的经历,也是从战场中刀山血海中爬过来的,这种人天生就和我这种武人亲近,稍加笼络,自然能归我所用。”当下笑道:“真壮士也!来人!上酒!”他们本就想在此摆宴商议,酒菜自是备得极为丰足,片刻之间,军士们便在每一桌前都放满了菜肴果物,每桌前都有两名军士斟酒割肉,恭谨服侍。
吕少龙起身向罗进宗和在场众将一个个敬酒陪罪。他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喝到后来,已喝得满脸通红,走路摇摇晃晃。罗进宗道:“吕统领,你醉啦!少喝些吧!”吕少龙却是强撑,连声道:“没有,没有,我没醉!我还能喝……”众人见他一步三摇的可笑样子,无不开怀大笑。罗进宗指着他笑道:“别的不说,吕统领酒量可比我们差远啦!”一句话没说完,忽听得远处呜呜呜的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之声,众人不由一阵惊疑,停杯不饮。这时一位军士来报:“营门有人赶着大批猪羊美酒,还有十几车货物,说是中原城士绅,特来****。”
罗进宗玩味地看着吕少龙道:“吕统领,这是你的手笔吧,太客气啦!”吕少龙拱手正要回答,酒意上涌,“咯”的一声,弯腰呕吐起来,又引起一片笑骂之声。
“吕统领,看来你的酒也喝得够了。好,你的礼物我收下了!”罗进宗哈哈大笑,“刘贺,你送吕统领回城。吕统领只要还在我营地,城中不知有多少人坐立不安。”刘贺是罗进宗的亲兵队长,也是他的心腹亲信,听到吩咐连声称是。
吕少龙醉醺醺之中仍不敢失礼,他一一向二皇子及众将告罪后,方才踉踉跄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