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仆人通报修罗国使节完颜金驾到,王充感觉到心脏在胸膛狂跳,他骂了句粗话,镇定了一下,才恢复了平时庄严的声调:“有请!”
修罗国使节完颜金走了进来,他身材魁梧,双眼炯炯有神,如果单看脸上的神色,你都分不清谁才是这房子的主人。他径直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房间入口处的一把椅子上。他虚情假意地说:“请原谅我的冒昧来访,大人。”
王充回答道:“哪的话,您的来访让我们蓬荜生辉。”忐忑不安的心情完全从他的苍白脸色和激动的声调里透露出来。
完颜金笑了笑,显示他并没有被这句客气话骗到。他微笑着道:“有些比武大会上的事情要和大人聊聊。”同时眼睛向四周望了一圈。
王充叫所有人都出去了,现在房间里面剩下他们两个人。
完颜金问道:“我国上次的提议,大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太苛刻了,割让森林幽谷、神木堡、野柳城这么大的地方给修罗国,我就是戴上了王冠也无法向国民交待。”
完颜金缓缓道:“我们修罗国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您要明白,要我们修罗国拯救的不仅是您的王冠,还有您一家老少的性命。大人不认为,您家族性命的价值不比这几块土地大?”
王充默然不答。
完颜金再问:“大人如何想法?”
王充回答:“我在想……”
“大人可以坦率地把一切想法告诉我。”
王充说道:“我在想,您的话是否太过言过其实,危言耸听了?我的哥哥没有子女,他百年之后王位当然归我,何况他体弱多病,甚至可能没几个月活头了;为什么我要和贵国合作,担上卖国贼的骂名?为什么我要在一场不必要的斗争中,连累我的名字、声望和手足之情呢?为什么我要冒着危险去夺取毫无危险就可以归我的王位呢?”
完颜金说道:“这恰恰是大人错误的地方:如果您不去夺取,您哥哥的王位不会归您所有。您哥哥的两个女儿,甚至您哥哥的私生子,都在对王位虎视眈眈;我们修罗人不能当埃塔拉国王,但是我们愿意帮助我们的朋友登上王位。我们要选择这样的人来代替当今国王,我们希望这个人就是您。如果您拒绝的话,我必须警告您,我们会找另外一个人。”
王充皱起眉头大声说:“先别提我比你说的那几个人都更有资格;就算是一个埃塔拉女人或埃塔拉私生子登上王位,也不见得会接受你们的条件!”
“是不一定。大人。可这对你们家族又有什么帮助呢?如果别人登上王位,你的资格正是你不得不死的原因。”
王充喃喃地说:“这话也对。”
完颜金看到已然胜利在望,决心加一把火:“其实就是不用我说,你两个哥哥在长老会的活动你一定也曾有所耳闻。我知道在长老会也会有您的人,不过在现任国王和大祭祀的压力下,他们也支持不了多久。”
“不过,时机是否成熟了呢?”
“那就是根据阁下的明智作出决断了。”
“由我作出决断?”
“是的。事实已经很明显,不容置疑。”
“那您说说看。”
“现在就是个机会,三天后贵国比武大会召开;在比武大会中各国武士都可以报名参加,而且人人全副武装,甚至我们修罗人也可以携带弓箭;如果一次流矢射中什么大人物,那人们也能理解。”
“修罗人的弓箭?不,过了一百年埃塔拉王国人民也是即不理解更不会谅解。”
“那大人的意思?”
“弓箭的事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