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的誓言,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一次一次的欺骗,最终变成了怨恨与报复,最终酿成了如今阴阳相隔的场面。
忽然间,谢晓峰想起了慕容秋荻曾对他说过的话语:“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死在我的面前。”
直到现在,谢晓峰才明白,慕容秋荻是有多恨自己,自己又伤了慕容秋荻的心,有多深。
然而,尘世间没有后悔的良药,只有当人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才叫“珍惜”。
“阿弥陀佛!”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空气中安静的气氛,缓缓走来一位黄衫僧人,这僧人一脸刚正不阿,眉宇间则透露着一丝淡淡的怜悯:“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谢施主,节哀顺变!”
谢晓峰并没有理会此刻智正的话语,他依然抱着慕容秋荻冰冷的身躯,依旧望着那片血红的湖面,像个痴儿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面带着微笑,幸福的微笑,温馨的微笑。
智正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多说一句。
这样的心情,智正可以理解,这一样是一份凄美的爱情。
尘世间,最远的距离,并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还得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尘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还得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谢小荻因仇恨将历真真与他之间的爱,画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而谢晓峰,则因为自己的薄情,把慕容秋荻的一往情深,拒之门外。
同样是爱情,可却都是一份凄美令人惋惜的爱情。
三日三夜,谢晓峰抱着慕容秋荻的尸体,纹丝不动,渐渐地,尸体已散发出了一股难闻的臭味,苍蝇嗡嗡的在谢晓峰的耳旁,叫着。
可他却一点没有嫌弃的样子,也一点没有放弃的样子,仿佛他坚信,慕容秋荻还会死而复生。
身后的智正一直在念经,整整三天,他为慕容秋荻超度。
忽然,谢晓峰,开口了,他背对着智正,致谢道:“大师,谢谢你为秋荻超度!”
智正,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愿死者脱离苦难!”
谢晓峰道:“那么活着的人呢?他们又怎么才能脱离苦难?”
智正道:“放下执着,放下执念,便可解脱,解脱了,便能脱离苦难。”
接着他又道:“自古,人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因为心魔才产生了执着与执念。”
谢晓峰道:“那么,心魔是怎样产生的?”
智正道:“一切源自于贪婪与诱惑,世人可以控制贪婪,却经不住诱惑,于是,便产生了心魔。”
谢晓峰微微一笑,道:“我这一生自问对的起天,对的起地,可却就是对不起她!”边说,他边朝着慕容秋荻的脸上看去。接着继续道:“所以,我想弥补,想能够好好的陪她。”
然后他又道:“其实这三天,我早已经想通,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陪伴又能维持多久?只是,这一生,我从未真正的陪过她,她会变成这样,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包括我们的孩儿。”
智正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听着。
谢晓峰继续道:“其实,我已身中剧毒,所以想趁着还活着时,再陪她看看这里的风景,看看日出和日落。”
智正的脸上忽然诧异了起来,于是立马伸出了手,搭在了谢晓峰的脉搏之上,渐渐地,脸上的诧异,变成了凝重。
“黑寡妇?”
谢晓峰点了点头,道:“是神医简复生替我续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