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大海,乌云密布,不时一条粗大的电蛇划过天际,撕裂天空,随后就是振聋发聩地滚滚雷声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的伟力。
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水朝着海岸线疯狂地扑过来,拍打在沙滩、礁石上,发出“砰、啪”的呐喊;狂风呼啸,吹得岸边的树木纷纷折了腰,“刷...刷...”地齐齐哀嚎;天空就是漏底的筛子,雨水就像发了疯一样,稀里哗啦地涌入大地的怀抱,溅起地上的泥沙,汇成一条土龙扎入大海。
整个就仿佛一场末日的场景。
海岸线的不远处,一座渔村静静地矗立在那,接受着大自然的鞭挞。
走进村子,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庭,人们躲在屋里向着苍天祈祷,等待着风雨的平息。
而在离海岸线最近的东南角的一家人家里,屋顶的烟囱还在往外冒出白烟,隐约间还能看见有人冒着大雨在院子里忙活。视野再往前拉,一栋标准的一进大宅映入眼帘,高大的围墙围满了四周,抵挡住了狂风的肆掠,青砖碧瓦,承受住了雨水的侵袭。
主宅的大门敞开着,几个丫鬟端着木盆进进出出,盆里是冒着热气的热水。大堂里,三四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坐在一张方桌边上闲谈,只是言语间,感觉几人都是心不在焉,往往牛头不对马嘴。其中最是显目的,则是坐在上座的那位男子,频频把头转向里屋,一脸的焦虑之色即使那黝黑的面孔都遮挡不住。
大厅里间供桌边上的圈椅上,同样坐着一位老妇人,满头的长发都已经斑白,手里一根齐身高的虎头大拐直直的杵在地上。老妇人看着是在闭目养神,可微微倾斜的身体和不时抖动的耳廓出卖了她。
为什么屋里的气氛会如此的凝重呢?只因为主宅左间里屋里一直传出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不时有个妇人频繁地大喝:“吸气,呼气,使劲儿!”
“母亲,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啊!听着这叫声叫声,真是急死我了!”黑面男子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望着宅里,看样子,要不是碍于风俗习惯,恐怕他已经闯进宅里去了。
“你猴急什么?你以为生孩子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啊!想当初老娘生你的时候,从辰时初一直闹腾的到午时中,那叫一个疼,真想一头撞死在床上,最后才生出你个兔崽子。“老妇人白了一眼身边的男子:“知道生孩子的苦了吧,以后多对人三娘好点,虽然三娘对你不待见,不过看在她为你生儿育女的份上,你以后就多关心关心她吧!”
“知道了,母亲,我定不会负三娘的!”黑面男子现在其实言不由衷,一颗心早就已经挂系在屋里的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中。
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少年,满脸慌张地大喊:“老爷,潮水快要漫进院里来了!!”
听到这话,本就焦急的汉子再也坐不住了,跳起来抓住边上一个长袖青衫美男子的手,紧张询问:“这可怎么办啊,三弟?你给大哥想想办法啊!!”
青衫男子右手一扶腮间的美须髯,沉声回道:“大哥莫急,此时屋外风大雨急,贸然出外,可能反倒会害了嫂子和孩子,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等到真的淹到这里再说!”
周围两个身着短衫的汉子也在边上劝慰,才总算把这一家人给安抚下来。
不多久,潮水就扑进了院里,院口那扇看起来颇为解释大门在一个浪头的扑打下就散成几块碎片,随着海水,飘进了大堂。屋里的海水也涨到了小腿肚子,屋里传来一声妇女的喊声:“李爷,老夫人,水都快淹到床上了,这孩子还没有伸出头来,看样子怕是难产啊,你们说这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儿啊!”
听到难产这两个字,冰冷的海水中黑面男子的脸色霎时苍白了几分,而早已蹲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