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几枚链弹不可能让人家荷兰舰队一艘战舰上几十面风帆同时损坏,它们所能击中的,大多都是主桅杆上面的那面宽大的主帆。
没了主帆的战舰,虽然速度上下降了一筹,但是它们也不会因此而停歇下来,在剩余几十面风帆的推动下,依然跟随着大队伍朝着前方驶去。
“想跑,可没有那么容易!”吴道福他们隐忍多时,为的还不就是这一刻,在这一路上,鲸部船队在人家的着重照顾之下,已经损失了六七艘战舰。就连吴道福所在的“狂鲨号”,若非船身本身构造极为结实,又是李天养一直以来的旗舰,防御措施上多有改进的关系,此时怕也是葬身大海多时了。
即便如此,此时的“狂鲨号”,在旁人眼里,也有如那乞丐身上穿着的衣服一般,既破破烂烂又烟熏火燎。
荷兰舰队船速此时受到两艘战列舰主帆受损的拖累,再也发挥不了他们速度上的优势,但也能勉强保持与鲸部战船之间的距离。然而别忘了,除了鲸部战舰之外,吴道福麾下此时还有前几日残余的十余艘自爆帆船游弋在他们周围。
之前荷兰舰队没减速的情况下,洪堂舰队中唯一能跟得上对方速度的战船,也就是这些身轻体瘦的自爆战船了。然而在人家荷兰舰队庞大炮火压力之下,自爆帆船也不可能脱离鲸部战船的掩护,亲身上阵去,毕竟他们此时的规模,远远不是第一天之时那般庞大,这小十几艘战船若是越众而出,恐怕也就是人家一轮火炮下的残魂了!
然而此时又不一样了,当对方舰队船速下降之后,想要保持与洪堂三面围堵过来的战船之间的距离,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再不能像刚开始那般一边转向射击,一边游刃有余地撤离了。
故而,自爆帆船发挥自己速度,以及转向灵活之优势,紧紧咬在对方屁股后面,根本不给对方炮火齐射的机会。
要知道,荷兰舰队炮火凶猛,大多都是仰仗左右两侧的火力甲板,像“阿姆斯特丹”等两艘三级战列舰就有上下两层火力甲板,但是他们战舰的前后方向上,也就最多只有不过两到三门的主炮而已,根本不能与左右两侧炮火数目相提并论。
因此,少了诸多顾虑的洪堂自爆帆船们,鼓足了劲儿地朝着对方最后的两艘战舰疾驰而去,有如那觅食的恶狼!几日来受的委屈与心酸,曾经相伴左右的洪堂兄弟的血海深仇,眼看马上就能从这群洋夷的手中讨点利息回来了,帆船上操帆弄浆的战士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恨不得马上就贴上前去,给他们来个屁股开花!!!
“不好!!”行驶在最前面的一艘帆船伍长,眼见对面战舰屁股后面火光一闪,连忙一摇尾浆,连招呼都来不及给同伴们打,就操着帆船划出一道弧度,拐出一个弯来。
“轰!轰!”
一连几声爆雷般的响声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水珠滴打在甲板、风帆上的声音,等这几个死里逃生的伙伴们回过头来时,一艘紧跟在他们身后的一艘僚船已经化为乌有,海面上只残留着些许破败的浮木残渣还证明着曾经有一艘海船在这里的迹象。
荷兰人毕竟是荷兰人,虽然左右两侧的炮口因为角度问题,无法射击到紧紧追在他们身后的洪堂帆船,但是随着对方越来越接近他们战舰,他们后置的一门大炮加上临时推过头来的两门船首主炮也能将他们的精度和威力发挥最大:只要有一枚炮弹命中对方帆船,三十多斤重的炮弹携带的动能,足以将这些小帆船炸得灰飞烟灭。
同时,赖啫臣作为经年水中老手,旗号一挥之下,原本呈一条竖着的直线的队伍,一下子转变成横向的前行队列。这样的队列之下,虽然依然不能让战舰左右两侧炮口掌握发射角度,但是却能让六艘战船船尾炮火齐射,达到继续向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