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沿青衣水而走,会找到鱼凫部落废墟之地,看下环水处有无小舟,没有则用废墟上的竹木制作,而后捕捉带上一只鱼凫部水老鸭。
舟过芦苇荡,需暗天转亮后便会离开蚕丛遗境,算是回到九州之地,并进入泯水。
泯水汹汹,是为暴河,顺流而下之时,留意世代生活于两岸的羌民,羌民会认为你是蚕丛鱼凫氏的人,应该不会做难。
而应过不久是他们羌历新年之时,你需带走一撮祭祀所用篝火的草木灰。
在进入江水之后,顺水经三峡,此时巫山两岸层林尽染,万山红遍,据传漫山红叶是为神女爱人之血泪所染。找到神女峰,摘取一片最红最艳的红叶。
如何判断这个,需要意会,莫用看,应去感觉,谨记心诚则灵。
在过了九曲回肠的荆水后,将来到一片茫茫千里大泽,此地江湖不分,江水漫流。
“云在江之北,梦于江之南。”
记得这句话,先至南方梦泽寻一名为“君山”之地。所谓:“疑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心。”
帝舜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为其忧郁而死的二妃便归于烟波浩渺中的一抹青山中。
二妃墓旁应有泪泪斑竹,可作简单祭拜后,取之作一叶竹排扁舟,转往江北云泽,寻汉水逆流而上。
人知珑辰氏在沧浪水,只是人们无法确认何处。有人说沧浪水是汉水别流,也谓之夏水,也有人说是汉水中有洲,名沧浪,所流经此处的即是沧浪水。
古老的荆楚域一直流传着《沧浪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人们后来已不再找寻哪里才是“沧浪水”,也忘却了珑辰氏,沉浸于歌谣所喻之中,清则洗冠发,浑浊则洗脚,可谓:审时度势,随波逐流。
且需一路溯水,待心有所感,将巫山红叶揉以草木灰,扬灰水中做饵,应会引来一尾白玉鲟鳇,而后放水老鸭至水中捕捉,待水老鸭捉到白玉鲟鳇。则自食桑叶解吐丝,丝织编以长线,鲟鳇、竹排分系于两端。
鲟鳇为引,不久天地变换,汉水之上显“虚水”,即是沧浪水,乘竹排溯流而行,月升日落后,至此,以达珑辰氏避世隐居之所。
此刻,杨清站在漓带他来的青衣水白滩边,指间一枚碧绿桑叶,望向青衣寨的方向默默无语,此时天已由亮转为暗黑,周遭蒙蒙,隐约可见事物。
约几日前,杨清与沄信誓旦旦保证道:“我一定保证不让他们进来后影响到漓!”
沄听过后,只摇了摇头,尽显无奈道:“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而后沄见杨清不是很明白,又说道:“要知道,是你一个人先进来的!”
杨清当时听后有些无言,明白了沄所说的意思:不清楚会有多少的人进到这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在这个上古时期的部落遗境找寻有价值之物。
尽管杨清现在知道这个地方只不过是蚕丛氏的桑梓之地,且遭受了一场浩劫,唯一剩下的便是这颗古桑与一位异常单纯的姑娘漓。
问题是他先进来了,等到大家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时,谁愿相信杨清不是捷足先登,拿走了东西呢!沄的保证不足为凭,因为也许是存在某种交易。
最后,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动手,让沄与杨清了结才有可能打消其像毒草一样在心底蔓延的怀疑。
莫说沄不信任他人,就是杨清也无法按自己的想法去考虑他人的处事方式。
师叔宋明秋所言“白首相知尤按剑”的话语尤在耳边,沧澜山上云英之遭遇如在眼前。这会连可称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