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黑衣人像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为首的领袖起身时偷偷望了他牵着的青衣女孩一眼,闪过一丝诧异,少主的心思真是猜不透,虽也是清秀丽人,但却及不上少主的十分之一。也就是那一瞬而已,他也不见影,不该多问的事他从来不多问。
突然想起苏玉珩还负着伤这回事,摇姯就有些埋怨他:“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看看,我又不懂医,这么晚上哪儿去找大夫。”
他好似全不在意:“这点伤算甚,我们俩扮做兄妹找个客栈落脚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回清风崖。”
摇姯赶紧摇头表示反对:“你这么俊,谁信我是你妹妹啊。我们还是扮做私奔的小情侣吧。”
苏玉珩瞧了瞧紧紧牵着的手,再瞥了摇姯一眼:“我才不会同这么丑的人私奔。”
她咬牙切齿,提醒自己要沉着冷静,深吸一口气:“我身上的银子只够一间房,要么就做小情侣,要么你就睡马路吧。”说完恶狠狠瞪他。
略一思索,他也不放心摇姯一个人住一间房,就点点头低声答了个好字。
他们俩找了家不远的客栈,里面掌柜正和人侃侃而谈,说的正是聚贤阁的凶杀案。
“江湖又要不太平咯,一弹指间,十几条人命就没了,整个江湖没几个门派有这能力。”
“这是为何?”
“还是不知道的好,知情的人都死了。”
摇姯心想,这么说来,她才是最最知情的人呀。她抬起眼皮轻轻撇了一眼旁边温文尔雅的少年,今晚要跟他洗洗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报恩就不用了,可不能忘恩负义将自己杀人灭口。
少年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那个小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嚅了嚅嘴:“银子,给他。”
摇姯回过神来,丢了几个小碎银给掌柜:“要间上房。”
“只要一间?”掌柜感叹自己老了跟不上江湖更新迭代,小年轻都这么开放的,怎么看都像是哪家千金花钱寻俊俏小倌。
她有些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敢问这是小姐您的…”
摇姯气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情的人都死了。”
“年轻人就是爱说笑。”掌柜的捂嘴直笑,显然人畜无害的摇姯学不出苏玉珩恐吓她时吓人的模样。
她无力辩驳,一脸懊恼地跟着小厮上了二楼,苏玉珩跟在她身后,嘴角微微上扬。
冬日露水重,加上明日大雪将落,夜晚寒冷至极。摇姯强烈要求两个人同睡一张床,美名为相互取暖。
其实取暖是真,冬日里住在湖边格外冻,他们俩的衣服都用酒味遮住了血腥味,穿着浑身不舒服,只能将外衣脱去。
摇姯只穿着亵衣抱着被子躺下倒头就睡,虽然旁边睡着一个玉树琼葩的俊郎,但她突然对什么芙蓉帐暖,春宵一刻都了无兴趣,只希望今日快些结束。
苏玉珩平躺在床上一双黑眸清澈而透亮,他还沉浸在今晚之事中无法自拔。此事肯定包不住,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江湖定会沸沸扬扬,越想隐藏就越容易瞎猜。
越到深夜气温越低,睡梦中的摇姯不自觉就往温暖的地方靠。苏玉珩不习武自是有原因,魔教的继承人都有烈火的血统,如果习武就会唤醒体内的魔性,魔性虽是可以使人在段时间内迅速修炼内力,但走火入魔后更为血腥残忍。
天下所有人都盯着苍狼教,如果他一习武,所有门派必定会群起而攻之。今晚为了救摇姯强行解开穴道,他不得不在短时间内修炼内力,已然催动了烈火的魔性,所以这一整晚他全身都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