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亭中,一袈裟,一白衣,一壶酒,一壶茶。
两人眺望远方,亭周围满是桂花香,风吹过,清酒里都会多上几朵俏生生的桂花来。
袈裟和白衣左右相对,坐在同侧。
两人相对无言许久,白衣依旧冷淡模样,幽幽开口。
“我以为你是有何事才特别嘱咐我来这儿。”
袈裟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是自然,让魔尊来灵水确实不易。”
“难道就为赏这桂花?”白衣将手中的青瓷茶杯转了转,特意压低的声音浑厚而充满磁性。
袈裟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给自己斟上一杯小酒,再从桌上拾起几片桂花丢进酒中:“带你感受一下人的气息,整日和那群老顽童在一起有何意思。”
“我现在不也是和老顽童一起吗。”
袈裟吃了一瘪,转眼又笑嘻嘻,他一饮而尽,用袍子擦了擦嘴边的酒水,“自然不只是看桂花这么简单,我带你来见一故人。”
白衣不言,望着桂花林。
白衣似乎兴趣缺缺,对故人丝毫不感兴趣。
袈裟打量了眼白衣,白衣的态度丝毫没让他挫败:“你还记得以前总跟着你跑的那个清风派弟子吗,好像叫摇姯。”
白衣冷漠的面容微微皱眉,带着些不耐烦语气:“她可不值得我特意跑一趟。”
见他脸色微变,袈裟暗笑:“她并不知道你来了,她是同阐天门沈二公子一块前来的。”
白衣冷冷一哼,面无表情:“一个清风派不入流小弟子,难道还要我来活捉吗。”
他停下手中转动的佛珠,收起笑容:“我还以为你同她有些渊源呢,看来是我弄错了。”
“区区弟子,明心法师你操心过多了。”
袈裟又开始转动手中的佛珠:“我原本以为她救过你,你会对她另眼看待些。”
“那又怎样,多少人忠心于我,救我本就是她的荣幸。”
袈裟瞥了白衣一眼,见他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淡漠望着前方。
佛珠快速转动,袈裟微微一笑:“你不在意那就好,沈二公子邀请我主持他俩的大婚,听说暂定在明年春末,我见他们甚是般配,本想应承下来,但顾忌到你便还未答应。”
茶杯被随手一抛,稳稳落在茶几上,白衣低眉垂眼瞧不见神色。
袈裟轻轻瞧了眼落在茶几上的玉瓷茶杯,从底端慢慢开出朵花一般的细纹,一直蔓延到整个茶杯,啪的一声,碎成粉末散落在茶几里。
“魔尊好像动怒了。”袈裟语气里难掩的幸灾乐祸。
白衣闭眼,睁开后黑眸里满是狠绝:“双生草不在她手上。”
袈裟将手中的佛珠收入衣袖,轻笑出声:“玉珩,何必把人想得那么复杂,说不定绍礼公子就只是单纯歆慕那个小姑娘呢。”
“明心法师作为堂堂玉莲寺住持本该六根清净,没想到借着晚辈喜爱清酒的由头偷喝,更是深谙世间儿女情长。”白衣轻哼一声,旁边袈裟这才收住了嘴,但能够让此人如此气急败坏,他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清酒,在桂花香中品酒实属人生极乐,更何况能让身旁之人喜怒哀乐都来一遍,简直快哉。
白衣垂下眼帘,风起吹得桌上的桂花瓣漫天飞舞,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边的人,他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到的温暖,就在这个府中,这个认知让他无心品茶。
将摇姯领进客房安置好后,沈绍礼匆匆往殿内走去,传闻明心法师曾将苏玉珩救下,此后私下关系极好,如果他们都在场,借着明心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