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椅子拖动的声音,摇姯只是埋头吃饭,一缕白色衣角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紧跟着红衣仅次于他之后。
他们前脚刚走出门,十个黑衣人齐刷刷放下碗筷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又做什么妖,饭都不让人好好吃。”摇姯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后也觉得微饱,她也跟着放下碗筷,小声喃喃道。
枢站起身来,两个弟子也赶紧起身,摇姯无奈,随着他们一块出了门,整个用餐时间不到一刻钟,摇姯气的直哆嗦,叫她出来吃饭的是他,不让大家安心吃饭的也是他。
摇姯在后面慢悠悠就当散步,她实在是不想和前面那对阴阳怪气的小情侣靠得太近。
枢轻飘飘过来:“尊主让你去他那里拿面罩。”
“哦。”摇姯有些不耐,自己是这些人中最不需要遮住自己的人,她本就素色衣服不会让人多看上两眼,顾琉璃一身红衣在人群中招摇得不行,她还哪需带什么面罩。
她站在马车下,朝着里面沉闷着声音道:“尊主,我来拿面罩了。”
苏玉珩手上拿着个黑色面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将面纱往摇姯头上套,摇姯偏头怎么躲都躲不开。
“附近有家炒糖栗。”他说完后衣袖一甩往前走去,一黑一白面纱都在空中飘扬,随之而来的还有摇姯意淫出来的糖栗香,她略一思索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尊主你带银子了吗?”她望着前方白色帷帽的翩翩公子心存怀疑。
白衣公子不答,也不回头等她,她走在身后有阵阵玉兰香扑面而来,步履清风,手持兰香。
炒糖栗的地方排了老长的队伍,但不知为何,苏玉珩一来,大家争相让路。他也见惯了此场面,从袖口掏出了个小荷包,直接在炒糖栗的店铺前丢了一锭银子。
老板将所有炒好的糖栗都装进纸袋,布满褶皱的老手微微颤抖,有些哆嗦道:“尊主大人,需要我给送过去吗?”
“嗯。”苏玉珩低低答了声,就将钱袋放进袖口。
他们肩并肩沿原路返回,炒糖栗的老板在身后保持着三尺距离始终不敢靠前。
“尊主,你杀人的时候是不是这打扮?”摇姯眯着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苏玉珩一愣:“杀人时不想太招摇。”
摇姯一副了然的模样,难怪好似全天下人都知道帷帽下的人就是大魔头,杀人这种事,想不招摇都很难吧。
“尊主,你的荷包好像挺好看的。”摇姯讨好道。
“觉得方便,随手拿来用罢了,要是喜欢就送你。”苏玉珩低低说道。
她将手摊开:“好啊,谢尊主赏赐。”
苏玉珩有些诧异,明显没想到摇姯真会向他索要,他加快了几步,一头就钻进了马车。
摇姯见他走的飞快,怎么赶都追不上,索性慢悠悠从老板手里接过炒糖栗道了声谢后也钻进了后面那辆马车。
车厢溢满了栗子的香味,摇姯却没甚心情吃,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荷包。虽然只是短短一瞥,但她绣的东西怎么会认不出来,如果没猜错,荷包上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姯字在上面,那是当年她塞给苏玉珩五千两银票用的荷包。
这一路摇姯都没消停过,她左躺右坐的百般不自在,夕阳西下她拉开窗帘一角,这景色她略略熟悉,就拿那家六婶烧饼来说,她不止一次排过队。
“枢,这该不会是灵水吧?”摇姯顿了顿,问道。
枢难得又一次回应她:“你难道不知道这次的武林大会是由阐天门操办吧?”
“现在知道好像有些晚了。”她叹了口气,像苏玉珩这样有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