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中的黑鸢是迷人的。
紫鸢见过隐忍的他,沉着的他,慵懒的他,谨慎的他,就是没见过这么潇洒自信的他。
别说这些在场的人了,紫鸢像是第一天认识黑鸢一样,被他的那股子喷薄出来的魅力所折服,跟着这群观众一起叫好呐威,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她也觉得热血沸腾了。
他是属于战斗的,紫鸢突然从心底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他应该是威慑一方赫赫有名的人物,滑稽的是,他却偏偏在偏居一隅的无名山,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照顾她守护着她。
只见场中那只鳄鱼趁着这个功夫赶紧变回人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立方体,用手轻轻一握,那手中蓦然就变出了一个双头砍刀,样式凶悍,银光闪闪,从远处看就已经阴气森森,锋利非常,刀刃上还有长长的血槽,刀一亮出来就给人一种难以匹敌的压迫感。
鳄鱼精灵手握这双头砍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随后朝着黑鸢就劈砍上去。
黑鸢一手捉住一只鳄鱼尸体就迎上了那把砍刀,那刀在空中接触那鳄鱼的皮肤的瞬间变化出无数刀片,像只会吃人的怪兽,将那鳄鱼凌空搅碎,场上瞬间飘起了肉沫雨,腥臭扑鼻。
“好刀!”黑鸢直勾勾地望着那把刀,面露欣赏,双眼噙笑,紫鸢第一次见他有那么外露的征服欲。他果然是一个适合战场的人,不,是傀儡。
黑鸢将一个又一个的鳄鱼抛向那砍刀,那鳄鱼精灵赶紧收手,握住砍刀中段轻轻一拧,变化成两把短戟又朝黑鸢刺去。
黑鸢没有武器,而那尾鳄鱼精灵手上的武器又锋利非常,黑鸢只得拿地上鳄鱼的尸体去抵挡。但那武器何其锋利,只是轻轻一碰就被变化出的刀片无情搅碎,不到片刻间,黑鸢身旁血肉横飞,再无一块完整的鳄鱼尸体。
“你实在不适合这武器,连它威力的百分之一都没用出。”黑鸢失望地摇了摇头,“闹够了,我来收刀了。”
说时迟那时快,当鳄鱼精灵正欲再变武器迎击,但是黑鸢并没给他这个时间,全场那么多眼睛谁都没有看清黑鸢是怎么降到他的身后的,空掌削掉了他的双手,与此同时那发着蓝色幽光的武器一闪,变成了最初那个蓝色方体,掉落在鳄鱼的身边。
“这武器可有名字?”黑鸢将地上的那抹蓝色捡起,歪着头甚有礼貌的询问他,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与四周一片血肉模糊格格不入。
那鳄鱼精灵满脸的不可置信,可能是疼得厉害了,嘴唇翕动,半条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还没等那鳄鱼精灵回答,刚刚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的麝人突然窜出,手上拿着鳄鱼那断尾狠狠的扎进他的腹中,嘶喇一声,将他肚肠划开,又一摊血肉模糊喷薄而出。
场外空前的响起欢呼声和兽族各种各样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将整个场子都沸腾了。
“可惜了,这下我得自己费神想名字。”黑鸢有些遗憾,拍了拍溅到自己衣角的血迹,也不想多待,看也不看那麝人,抬步欲走。
“慢着。”那麝人一瘸一拐地往场中挪了过去,叫住黑鸢的语调有些颤抖,“那武器,是我的。”
“我知道,所以,我已与姑娘达成了交易。”黑鸢背着手,向那麝人礼貌地点了点头。
“只是你愿要而已,我并未说过我愿给。”那麝人的神情有些异样,望向黑鸢的眼睛溢满了温柔,说出的话是强硬的,但是语气并不强硬。
“刚刚你都看到了,你实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黑鸢又恢复了往常懒洋洋的样子,歪着头与这伤痕累累的麝人对话。在刚刚干了如此惊人的举动之后,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显得特别自信与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