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圭双眉舒展,笑意蕴漾在眼,他问道:“那陆将军何意?”陆尹琮道:“如果今日咱们定要切磋一下武功了,那我便还是与这位天阡将军对打,点到为止,随便玩玩。这一场也不算在那七局之里。一来,我与天阡将军都是排行第二,不算坏了这规则;二来,规则不坏,也是使你们保全了大义,不使你们堕了先辈名声。”尹琮珠玉之声柔润清朗,却亦是掷地铿锵,仿佛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张圭暗想:“且先按他说的去做!”便哈哈干笑了两声,转头对张天阡道:“天阡,这战斗本应该你与陆将军去打啊!上吧,陆将军已经邀战了!”张天阡心中十分不愿,他武功与陆尹琮颇有差距,这番对打恐怕又要败下阵来。但敌人当前,张天阡绝不露出胆怯之色,更何况今日己方胜券稳操,心头没什么可顾虑的,便拍马从那四人横列里出来,如灵蛇一般的长鞭持在身侧,蓝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尹琮知道情境险恶,只想自己先擒住了张天阡,才能向对方讨要解药。他明知自己占先机之前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于是便不提那解药之事,只待拿下了眼前之人再说未晚。
两匹马缓缓靠近,尹琮目光直视对方,不敢小觑任何,一如往昔。那张天阡忽道:“陆将军,咱两个下马来比试比试罢!也好亮出些真功夫!”陆尹琮心想他马战不及自己,是以出此言相激。况且鞭是软物,似水绵柔,但在马上这鞭子的劲力难以收住,故而下马比试对使鞭之人来说极为有利。
但陆尹琮微微一笑,道:“好,遂你的意!”说着青影一晃,跳下马来。虽说鞭如水一般,可有“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的功力,但陆尹琮自信自己武功高出张天阡很多,所以心里也明白这句“以柔克刚”的话是不适用于张天阡的,当下便即同意。
陆尹琮将棍尾斜斜靠肩,目视棍梢,沉肩屈肘,上来便似要使一个“上剃”之招。张天阡右手持鞭在肩后,左手抓住鞭梢,亦是凝神以待。陆尹琮沉声道:“请出招吧!”张天阡即不再客气,左手一放,长鞭宛似灵蛇颤动,直向尹琮前胸击去。尹琮斜身一避,长棍使个“上剃”招数,从下方划个右弧上去,回击其右肩。张天阡一个矮身,手中的鞭子竟从中路转回,登时绕成了一个个大小圈子,欲将尹琮罩在其中。张天阡只道这一招定能缓住局势,未及细看,却觉棍风忽至,原来陆尹琮竟然借力使力,以鞭风之劲力跃起打来!天阡连忙翻滚避开,反手“雁回头”甩去一鞭防卫。
却见陆尹琮已是施展开了少林镇山棍,一个“拨云见日”,棍梢忽左忽右,携着一股极劲之风疾速袭来,天阡急忙抖鞭成圈,“嘶”的一声,棍鞭相擦,天阡只觉得虎口发热,险些拿不稳鞭子,不禁大惊于他棍法快速之时后劲亦是强劲雄厚。登时连忙使出自己的全部招数,谨慎应战,只求严密守住门户。却见他长鞭抖动,鞭出处仿若掀起了绵绵浪涛,时而似蝴蝶游刃翩跹,浑不着力;时而宛如游龙穿云,矫矢灵动。
忽然,张天阡发觉陆尹琮手上棍法浑不像棍棒招数,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却见这棍法柔中蕴力,而力出即止,仿若绵绵不绝的流水,而气力也是不绝如缕。却见长棍忽而一击软鞭,软鞭便似被截断一般现出了个明显的大弯。他连忙加紧鞭上速度,正出反卷招数不断,却见自己速度虽快,永远受制于这棍法,不得畅意施展!只见这长棍使个“粘”字诀,贴着鞭子向左,登时天阡手上就有一股躲不开的力道,鞭子居然难以向右!
原来这陆尹琮见长鞭势力连绵,无法立即获胜,便以少林的慈悲刀法蕴含在棍法之中。慈悲刀法虽不含杀招,但劲力不绝,他可快速用绵力将鞭子格开。此时张天阡只感一股疾风迅至,却见陆尹琮格开其鞭之后,竟然蜻蜓点水一般贴身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