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里享福?”言戚暮道:“人活在世上,哪个不图个荣华富贵,子孙后福?我就不懂了,为何你说这到手的富贵还能没?像煮熟的鸭子飞了?真是歪理!真是歪理!”
慧静听了两人嘲讽之言,没有动怒,只是从容道:“《百喻经》里有这样一篇短喻:曾有个女人患了眼痛,一个与她相识的女人问道:‘你的眼痛么?’那女人道:‘痛啊!’那与她相识的女人便道:‘有眼睛就一定会痛的。我的眼睛现在虽然不痛,可是我想挖掉它们,以免它们以后会痛。’旁边的人便告诉她:‘眼睛若在,就会时而痛,时而不痛;可要是眼睛不在,便会痛苦终生的!’富贵也是如此,一切忧患都从富贵中来,如果作布施,不会保证你永久快乐;可是如果不作布施,将来就一定会落得悲苦。两位居士可领悟了其中道理?”
众人都明白方丈是教他们懂得富贵中藏忧患,若不将多出的钱财布施出去,将来定会身遭苦痛。慧静方丈又道:“身外之物终究随风去了,不要执迷。却说世人苦难根由,都是‘执着’二字呵!”
惜芷听方丈一席话,竟是醍醐灌顶。她先知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再追名逐利,便是摆脱了这追求富贵中的苦恼,摆脱了富贵本身暗藏的忧患,更是摆脱了苦海;后知世人悲苦根由,皆为“执迷”,她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便是太过执迷于对先生的爱慕,才因得不到而自悲自苦,自怨自艾,况且先生于自己说不准也只是一个年少幻梦。
张圭和言戚暮等在此时却难以懂得这个理,言戚暮冷笑道:“你不要说这经那经的,你们这些和……”他刚要说“和尚”二字,可又觉得太不尊重方丈,心中又十分忌惮他的高深武功,便改口道:“你们这些和事佬,都是这样拽经文!”
慧静方丈道:“好,既然老衲决意管一管这场冤孽纷争,那便要管到底了!你们两位便与我在这佛殿里打,要是八百招内打我不死,你们恩怨化了,下山过各自的平常日子;若是将我打死了,你们便是争斗发狠到底,也没人管了。只是你们若不听从我这法子,休怪老衲无情!”
言戚暮心想他今日定要找到陆尹琮,是以必须和张圭相争;张圭又想除掉言戚暮,所以他也要和言戚暮作最后决战。两人彼此冷冷看了对方一眼,都向慧静大师摆开了起式。
慧静方丈沉声叫道:“动手罢!”言戚暮更不啰嗦,双手一翻,白刃如转千圈,泠泠的雪光一闪,直插慧静前胸。只见慧静并不见如何动,前胸后缩,仿佛塌陷,而言戚暮手里那刀似乎进不得前,只觉使上的的这七分力全凝在这刀刃上,可将触未触之际,这力竟如水滴入涛涛江河一般消失不见;同时大师身上似乎自然有一股力量将这刀劲化开,他手里的白刃竟如不听使唤了一般滑向一侧。言戚暮大惊,忙地变换了招数,以快制彼,出手狠厉无比。
这张圭看慧静同言戚暮打,心中不禁盘算,要待这言戚暮猝不及防时给其致命一击,所以只是在旁掠阵,并不对慧静施以狠手。
慧静全身如同罩着一股力量,敌来则绵柔,出手即刚硬。言戚暮短刀数记进手招数,连环相劈,步履迅捷,身形莫测,刀法一气呵成。只见他右足蹬地,左脚向前一滑,左手横刺慧静腰部,慧静右手轻然在他手臂上一推,已将这招数化解。言戚暮已料到左刀一击不中,乃是为右手作伏,意图将他身上绵力划个口子,给右刀可乘之机。却见他右手猛推,直刺慧静小腹,那刀劲刚猛狠厉,只求一击便中,而那慧静身上之力果是弱了许多。
慧静眼见遭险,却似乎不以为意,身形忽地倒下,大殿内骤风忽起,他这一倒,如同大雁滑翔般气势浩烈,早已将这刀避过。他迅疾滑向侧边,一脚踢去,言戚暮无可挡却,只见右手白刃要被踢落!
张圭见时机来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