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方未白,几片灰黑还弥留在青天里,只听鸾铃声起,有一队元兵停在厓海会大寨前。宋文璩出来,看到来人似乎没有敌意,便在厓海会众兵士前面站定,问道:“来者何人?”
那来人正是卫清俊,他率着一队兵来到这里和厓海会谈判。却听卫清俊笑道:“这位义士你好呵!在下是江浙行省五品郎中卫清俊,今次到此,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少了几个兄弟啊?”
宋文璩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可面上泰然自若,问道:“那你是何意思?”卫清俊道:“可否进里面说话?”宋文璩略一犹豫,又想谅他们也不能怎么兴风作浪,便答应了。
帐中,宋文璩和卫清俊分坐两边,厓海会众雄都各自坐定。只听这卫清俊道:“却也不知义士叫什么啊?”宋文璩道:“厓海会将军宋文璩。”宋文璩故意不说自己排行第几,以免说错了话。
卫清俊微微一笑,道:“素闻厓海会英雄胆识过人,可如今却连排行第几也不敢说出来。也罢也罢,不说便不说罢!”
宋文璩一个眼神,望向众兄弟,压住了刘广敖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只见宋文璩笑道:“我们是敌非友,厓海会将军排行第几自是不能说与你啊!”卫清俊哂笑了一下,不作言语。
卫清俊眼睛滴溜溜地看向厓海会众雄,却发觉没有那日将他打伤的那个人,不由得好生奇怪。只见他拿出了两身衣服,轻轻放到桌子上,抬头看向众人,道:“这两身衣服,你们总该识得罢?”众雄一看,认出是陆予思和陆尹琮的衣服,都立时为之变色,任昭儿冲过来,把剑搭在卫清俊的项颈上,喊道:“快把这两人……”她一时激动,竟至说不下去!
剑的寒气直逼过来,卫清俊心中一跳,将自己的恐惧压了下去。他道:“各位,我这次来,就是和各位商量,要将这二位返送回来的!只是,我们都把人送回来了,你们也得把人交出来了罢!”
听了此话,众雄无人不心中纳罕。卫清俊看众人神色,心中也觉奇怪,不觉想着,这些人可别想在我眼前玩什么花样!这任昭儿素来是个脾气急的,她剑还没撂下,刚想喝问卫清俊耍什么花招,猛喝道:“你……”第二个字还没出来,只听宋文璩叫道:“昭儿,把剑放下,听我来问!”
任昭儿回头看向宋文璩,只见宋文璩挤挤眼睛,让她别说下去,任昭儿虽有满腔怒火和忧急,可还是将要问的话刹在了嘴边,她瞪了卫清俊一眼,收剑入鞘,站到宋文璩身旁。
却道宋文璩已经在众人纳罕之时,想清楚了一些缘故。他想到卫清俊之所以这么问,便一定是他们江浙那边也失踪了一个人,而他们误以为那人被厓海会拿去了!宋文璩心中砰砰乱跳,可脸上还是泰然自若,他心念一转,便知道他们失踪的那人是谁了。他道:“这位大人,那位姑娘确是在我们这儿,你们要是想换,也无不可!”
原来这宋文璩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江密雨,可是昨日对阵情景,兄弟们都尽和他说了,而且这江浙若非丢的是个重要人物,他们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地前来商量,于是他立即就猜出这人是江密雨!宋文璩一猜即中,这无异于使卫清俊不可能怀疑厓海会拿了江密雨一事了。
众雄一听,有人了然,有人还是不知,却没人敢乱说话。只见卫清俊神色微微变了,他讪讪一笑,道:“义士这般说,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他生怕江密雨在厓海会这里受到伤害,于是便问道:“义士能否……能否让我见她一面?”
宋文璩听了此话,微感踌躇,他虽早料到这卫清俊一定会要求看人的,可是事到临头,他却还真不知该以何说辞来拒绝他。
却道这刘广敖是个少年心性的,此时他也略略看出了些门道,不由得高喊:“你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