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道四月初七的无月傍夜,一众人护着一辆大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马蹄的“答答”声、大车的“咿咿呀呀”声响作一团。
车内的陆尹琮又被颠醒了,这几天这大车一直行走在崎岖的路上。他望了望车外,皱眉问张庄陌道:“你这是把我带到哪里了?”
张庄陌媚气一笑:“你猜!”陆尹琮心中厌烦,又担忧惜芷担忧得厉害,神情甚是憔悴。张庄陌那媚人的笑容在他看来甚是可憎,尹琮心中反而更加恼火。
过了片刻,陆尹琮对张庄陌道:“你总不会一直用这链子锁我罢?只要你放了我或靠近我,我立刻就会点你的穴道。你困不住我的!那你何苦不放了我呢!”
张庄陌仿佛丝毫不以为意,美人尖下的深蓝宝石在黑夜中散着神秘的光泽,她微笑道:“我怎么困住陆公子,这个陆公子就不用操心了。”
陆尹琮愤恨地望着张庄陌,过了一会儿,他冷冷道:“你对我有心又有何用?你这般对我,你觉得我会喜欢你么!”
张庄陌被说中心事,脸上晕了一抹绯红,她轻道:“你说得倒直白!”陆尹琮道:“我向来外圆内方,可此刻对姑娘,却也不能不直白了!”张庄陌恻然,问道:“阮惜芷有什么好的?”
陆尹琮道:“她善良重义,忠厚淳朴;又通情达理,清雅高洁。你若让我说她的好,我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张庄陌“哼”了一声,强压怒火,竟是展出一个诡魅的笑容来:“恐怕陆公子如此惦记人家,人家现在已经跟了我哥哥了。”
陆尹琮脸色铁青,不再言语。他深知惜芷个性纯烈,虽然惜芷不会委身于张天阡,可如果那贼子强迫她,那惜芷的处境将会多么凶险!陆尹琮愁上心头,眉头蹙结,只恨不能砍了这条手臂去救惜芷!
大车渐渐不再颠簸,而是上了一块平地。过不多时,车夫喊道:“张姑娘,前面有一条大河!”
张庄陌下了车,出去察看地貌。陆尹琮愁得仿佛心里着了火,他唯一的期盼,就是不思办事得力,帮会能越早救惜芷越好!
他探头往车外一张,只见大河拦路,怕是要坐船才能过河。尹琮心里燃起希望,他知道无论任何人凑到他跟前,都逃不过被他点穴的结果!这样一来,他陆尹琮便有机会摆脱这张庄陌了!
蓦地,却见张庄陌的脑袋伸进大车里,对陆尹琮俏皮一笑:“陆公子,你想不想看看我怎么带你出了这大车啊?”
陆尹琮冷然道:“你做不到。”张庄陌道:“那便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她的脑袋缩了出去,陆尹琮心里渐渐沉重,不知这险恶女子又会使出什么计策来。
过不多时,一束苇草伸进车中,苇草冒着烟,散进来一股浓重的香气。陆尹琮一见,叫得一声苦,知道这苇草上必被张庄陌洒了迷药,而苇草烧着后,散进来的香气就肯定可以迷晕人!可他手臂被拴着,无处可躲,他又不会什么闭气的武功,当真只能把这些香气都吸进肚内。他气得大声喝道:“你总使这些下流招数,当真可恶至极!”却听张庄陌道:“我可以不择手段地得到陆公子!”果然没过多久,陆尹琮便头晕眼花,四肢提不起半分力气。他赶紧在自己昏睡之前把体内气息流走了一番,只觉自己内力尚在,方知这药只是寻常的一种蒙汗药,而并非软骨毒那样可以抑制人的内力的药,尹琮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半晌,他便支撑不住睡着了。
半夜,尹琮慢慢醒来,听得水声阵阵,而周边都微微摇晃,他知道自己已经身在船上。他双手不能活动,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又被缚住了。烛火昏暗,船舱不小,陆尹琮不禁奇怪张庄陌哪里找到的这样一艘大船。这间船舱内,除了陆尹琮,只有张庄陌。只见她用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