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丝毫不夹杂一丝情感。
殿内气息微妙。
之后,临善再次看向面前之人,他身上之血还在不停息般得流,神情却毫不遮掩他的失算之意。
大惊,只看得临善步伐轻稳到了龙案前,与他不过几步之遥,却并未看向他。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瓷碟放置在了桌案之上,掷地有声。
袖口的锦纹拂过案几,行云流水。而那案上不幸滴落的鲜血,却是与瓷碟的底部擦身而过。
完毕,倏得拂袖,临善转身离殿。
在福成德慌慌张张进来查看之际,临善一步跨出门槛。
听得身后瓷器碎裂于地的清脆响声。叹曰:可惜了这么一碟“锦酥长糕”。
救他,不过是生怕皇权旁落而不自知。
却不论一丝半点的父子情意。
……
贺嬬因在昨日步行至迟姐客栈之时,才觉身心俱疲。
脑中如塞了一团未发开的面团子,什么都不愿去想。平日里若是遇上迟景玉,无论如何都是得与他啐上几句,今日却是不同。
见了迟景玉吊儿郎当问她一日上午去了何处,怎得不见了踪影,也是无心思答他半句。
搁置了严鉎后,进房前依稀听得迟景玉在身后期艾地抱怨了一句:这比驴拉的还长的嘴脸子不知是摆给谁看!
不得辩驳,房门便已经被带上了。
贺嬬因躺在卧榻上,还未换下一身脏乱的衣服,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晨时,贺嬬因本以为自己会是被空果果的腹给饿醒的,毕竟昨日的晚膳都未曾解决。
她依稀记得半梦半醒之间,迟姐似乎来扣过门,招呼她下去用膳,却半天未得了自己的应。
贺嬬因是被那上了插销的门锁“哐当哐当”的声响给惊醒的。贺嬬因听得门外迟姐慌急的声音,“嬬因,嬬因,外头来了王府的人,说是来找你的!”
此话透过木门生生穿进贺嬬因迷昏的脑袋里,贺嬬因顿时惊得一下就坐了起来。
王府的人?哪个王府?
贺嬬因第一时想的便是昨日得罪了的傅府,但再一想却不对了。
傅府是丞相府,虽得了傅云生这么一个小王爷,却未曾赐他府邸,傅府又怎能称得是王府。
临王府?
昨日临善一说有事要还,如今那事恐怕便找上了门来。
真是糟心的很。
贺嬬因慌慌地正要冲门外跑,却一摸自己身上。
噫,太脏了。
赶忙从几上摊着的几件外衫上随手抓了一件,匆匆换上。拿过时一瞧,发现这是她唯一的一件偏男性的装束,怎得就拿了这件。
罢了,能穿着便算了。
顺手理了理青丝,发觉头上的发髻却不算乱,生怕发上箍的不牢靠,又从妆台边抽出一根木纹小簪,将发再束上了一回。
到门前抽出插销时,面前便出现迟姐一副焦心的脸孔。
“客栈楼下清人了,坐的全是王府的人,说是来找你的。你可赶紧下去看看吧!”迟姐也算是在这小客栈辗转多年之人,贺嬬因在她面上少见得看出了慌乱。
在从阶上向下走时,贺嬬因还猜度他们的阵仗是否颇大,会不会将客栈都绕上个三圈,围得水泄不通。
到了厅堂,却发觉是自己多虑了。
寻常时候厅中喝得烂醉的酒徒早已不知了去向,楼中安静,只余最中间的方桌边上坐了两人。
一人是临善,另一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