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坐在床边看着昏睡过去的李静娘,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几日不见似乎消瘦了许多,雨欣触及到她微凉的手指,略微的一皱眉,轻轻的将她的手放到被子里。
喜莺和翠环在站在一旁,现在房内只有她们三个人,平时在阁中伺候的丫鬟都不知去哪里了,雨欣轻声问道:“我娘怎么了?”
喜莺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走到李静娘的妆台前,从最上面那个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大小姐,夫人方才看过这封信后便昏过去了。”
雨欣接过信,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信拆开了,但当她看到信的同时眉毛一扬,“我就知道,繁体字。”
喜莺问道:“大小姐您说什么?”
雨欣把信交给她,“你念给我听。”
喜莺退后了几步直摇头,道:“喜莺不敢,这封信是本家传来的,奴婢不敢动。”
雨欣一愣,想了下,对喜莺道:“去请个大夫来,就说我今晚在春萱阁用膳,突感不适。”
喜莺顿时开颜,对她福了下身便跑出去了。
翠环疑惑道:“喜莺姐也真是的,夫人晕倒了应先去请大夫,怎么反而来找小姐啊?”
雨欣敛下眼睑,若她没猜错的话,喜莺又或是不敢去,想着刚才叫她看信的时她的反应那么大,说是从李景娘的娘家传来的她看不得,既是看不得又拿给了她,想来这应该是一封家信,只有李景娘才可以看,而她现在是柳卿凤,是李景娘的女儿,看看的话应该不为过。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喜莺便很不简单了,若是她一早请来了大夫,人多嘴杂的动静肯定不小,说不定三丫头便闻风而至了,她这一来不免会问起李景娘为何晕倒,要是真追根究底起来,反倒是不好,故而李景娘昏倒后,她没有叫人去请大夫而是自己跑到她这来求救。
雨欣想着便坐下来开始看信,她随口道,“她大概是着急忘了。”
翠环一听也是,想来喜莺也是关心则乱,一时没了主意吧。
雨欣看的认真,也看的费劲,眉头一直没松开过,翠环从外面又拿了掌灯放到她身旁,歪着脑袋看了一下,“小姐,这信上写了什么?”
雨欣心不在焉道:“嗯,我还没看出来。”
翠环忽然想到雨欣习字还不到一个月呢,她道:“小姐,你若看不懂便先把信留下,等改天萧公子回来了你再问他。”
雨欣抬头道:“谁?萧清悦?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那小子自从诗画会之后便没出现过了,只是叫竹心来传话,说他有事要离开丰州城,估计个把月就回来。就为了这件事柳贵洲还专门找过她,一直在问她是不是把萧清悦怎么了,他是怎么辛苦才找到了萧清悦,又是怎么劝说他来教她的,反正罗里吧嗦一大堆废话,想起来都烦。
看到雨欣脸上渐渐露出了不耐的神情,以为是自己妨碍到她,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勉强看完第一页,雨欣又搓出了第二页,她眼角一抖,瞪大了酸涩的眼睛,她还不信看不完了。
忽的外面传来一句话,“大夫请稍等片刻。”喜莺走到屋内将李景娘的纱帐放下,只露出一只手腕在外面,随后她出去将大夫请了进来。
一个穿着深蓝布褂的老者来到里屋,他看到雨欣便直冲着她去了,喜莺忙道:“大夫,请到这边来。”
老者一愣,看着双手支在桌上睁大双眼死盯着桌面的雨欣,“可,这......”
喜莺摇了摇头,搬来一把椅子放到床边,“请来为夫人瞧治。”
老者一脸不解的走到床前,伸手搭在李景娘手上,略微沉思了一会,“脉象张紊,乃是气急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