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脸匀红,黛眉巧画宫妆浅。风流天付与精神,全在娇波眼。早是萦心可惯。向尊前、频频顾眄。几回相见,见了还休,争如不见。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当时谁会唱阳关,离恨天涯远。争奈云收雨散。凭阑干、东风泪满。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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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世子觉得自己有点冤。
被冤枉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被冤枉着娶一个貌不惊人的无盐女,赌了一肚子气,肖景瑜在婚宴上是来者不拒,喝得烂醉如泥,想的就是皇上许给他的承诺,允许他必要时休妻。
为了这一目的,他早就铁了心,坚决不跟那个叫什么李静姝还是李什么的无盐女圆房。只要不碰她,她就生不了娃,‘三出之条,无后为大’的帽子往头上一盖,不就得偿所愿了吗。肖景瑜无时无刻不为这个决定高兴。
可是此刻他后悔了。
床前榻上,躺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姑娘,小脸正对着床上的自己,烛光映照下,肖景瑜第一次想起了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佳人,可也比一般的小家碧玉要强。
原来丑小鸭真的会有成为白天鹅的那一天啊。刚从宿醉中醒来的肖景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百花宴一结束,李静姝的小像就到了他的桌上,面色粗黄,皮肤糙得很,就那双眼睛还有几分灵气,虽说不是无盐女,可也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没想到这才几十天,就脱胎换骨了啊,真的不敢想象啊。
肖景瑜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喜悦,可又觉得自己有点吃亏。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喜之首,就这样白白地糟践了真是的。肖景瑜觉得脑袋都疼了,不知是酒醉的,还是气的。
榻上的新娘动了,正要爬上前去,瞧个仔细的肖景瑜赶紧退回温暖的被窝,紧闭双眼,就像从未醒过一样。
像往常每一日,天一破晓,静姝就醒了。许久未曾这样趴在榻上睡觉了,这段时间又一个劲的保养身子,此刻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这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床上的人还没睡醒,静姝赶紧起来忙活,忙着‘毁尸灭迹’。
世子爷喝得烂醉,众人皆知,新夫妇自然没有圆房。可是要是被下面人看见自己没躺在床上,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肖世子有本钱任性,而她没有。无论如何,她也不能,也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她有她的尊严,有她的底线。
刚弄好没多久,大概是屋子里的动静惊醒了外头伺候的下人,一个老嬷嬷带着三四个丫环走了进来,静姝已经在镜前梳妆了,只有世子还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昨晚两人没成事,难怪昨儿个听房的人没听到什么动静。
“奴婢等见过少夫人,老奴是老太君派来照顾世子的,少夫人可是要传下人进来伺候。”
“好吧,有劳嬷嬷了。”
“少夫人多礼了,这都是奴婢的本分。老奴夫家姓付,少夫人以后就叫老奴付嬷嬷就好了。”
“是,付嬷嬷。”
床上假寐的肖大世子也醒了,笑道:“付嬷嬷这么早就来了。”
少不得众人又对着肖大世子行礼问安。
付嬷嬷是老太君身边最亲近的老嬷嬷。她昨晚就在新房外候着,为的就是将新房里的一切如实汇报给老主子。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告诉两位新人今儿个要认亲。
“少夫人等下还要去正院里认亲,该好好准备下才好。老夫人慈爱,对晚辈也是悉心爱护,太太也是个明白人,只是各房的几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