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疑虑,我们不断朝甬洞深处迈出步伐。
惭惭地我们发现,越到深处似乎光线越来越幽暗,尽管大家手上持有矿灯和手电筒,甚至有人还拿了火把,但是,这些照明工具上所射出的光线仍然是很难企及远方,我们投目远眺,只见这甬洞里黑雾缭绕,紫烟升腾,很快就遮断了我们的视线,随即,黑暗便笼罩了一切。
而且,越到深处,我们发现各种死尸也越来越多。
有的死尸象草垛似的被堆在了一起,东一堆,西一堆,不断阻挡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而另外一些则散落在甬洞两端,被摆成一个“一”形不断向前方延伸,无边无际,无穷无尽。我们看着,揣摸着,但还是难以搞清这个“一”字状与人皮地图上所画的那个“一”字符之间存在的联系,只是,联想到那个玄奥无比的‘卍’字符,此刻就愈发觉得这个“一”字符内涵深远艰涩难懂。
还有一些被悬挂在石笋之上,巍峨高大,磷磷瑟瑟,尤如蛟螭变化,山鬼潜行,黑黢黢的随风飘摇极为碍眼。我们看着看着,愈发觉得压抑感十足,寒气直冒,我们既搞不清楚它悬挂时间,又无法确定它的真实用途,只看到矿灯一照,这上面便缓缓地掀起了一团团浓雾来,其状如梦如幻,恍惚迷离。
就在这时,那该死的咀嚼声和喘息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与以前几次不同的是,这声音交织在一起,居然还掺杂着一种奇异的“吸气”之声,就象是天寒地冻有人忍不住在吸气,或者由于恐惧之极而不由自主地去吸气,刚刚响起便令人寒意立生,毛骨悚然。
我仅仅听了一下就觉得全身发冷了,连忙又搂了一搂怀里姬于嫣。“老义,我怎么觉得刚才你那一番分析有点似是而非呢?”
姬行义收回投入远方的视线,瞅了一下我说,“哦,少爷,你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
我眯上了双眼,一边感受着从姬于嫣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一边分析着说,“我们盗门确实有借势夺势之说……如果真的有人在夺势,那么这些尸体为什么不好好掩埋,象这样胡乱措置象什么样子?”
说完,我便朝附近的尸体上指了一指。
只见,这甬洞里的尸体有一些确实留下了刻意为之的痕迹,有的甚至还被摆成了“一”字形或者草垛形,显得法度严谨用意深远,但是,另外一些地方则象乱葬岗一样,东一具,西一具,令人完全看不出“夺势”所留下的影子。
姬行义似乎陷入了沉思,这时在不断地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这里面自然是原因的,或者……”
我十分费劲地从一具尸体上绕出去,“或者什么?”
姬行义也跟着绕了出来,匆匆几步便赶上了我,他回答道,“或者,就是因为风水太好了,所以这几千年来,不断有人到此寻龙,又不断有人定穴于此,把这里选为安葬祖坟的风水之地,但是……”
看他这絮絮叨叨罗里罗嗦的样子,我顿时就有一点不耐烦了,连忙就打断了他,“但是最后却又选地不对,对吧?”
姬行义点着头说,“对,很有可能所请的法师都是一些半桶水,只看到附近的煌煌龙气,却完全没有留意到这里的砂色和水流!”
“砂色?”我愣了一会,又问,“你的意思是在说这里的砂色不对?”
“少爷,你完全没有理解这个‘砂’字——”姬行义看我还是一头雾水,就顿了一顿,缓缓讲解着,“砂也可以分为外砂和内砂两种,外砂周密内砂也有可能非常窘迫,这就需要我们掘开之后,仔细检查检查!”
我朝地上的泥土瞅了一眼,点着头说,“嗯,老义,原来是这样呀,你是不是在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