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着急地问,“他怎么了,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姬行义避开我的视线,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讲述着,“话说彭祖在窃得人皮屏风之后,虽然尽量想隐瞒消息,但纸终是包不住火,短短几个月之后,还是被盗门中人给得知了,这些人暗怀鬼胎老奸巨滑无一不是混惯了江湖的,当下就不动声色地出手了。”
“等等,老义——”我连忙搔了一下头皮,指出了我心里的疑问,“彭祖进入摩些王墓里的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彭家有内鬼?”
姬行义思索了一下就回答,“少爷,你要了解,盗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往往需要配备很多必要的物资,比如绳索、鹤嘴锄、洛阳铲、黑驴蹄子、朱砂等等,这一类东西比较讲究,要求甚高,光靠彭家不可能一下子就配齐,需要到盗门中人所开的专营店辅里去购买,而且,外宗彭罗刘杨四家很早以前就开始通婚了,彭罗二家之间关系尤为亲密,彭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其他各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他的表情如此严峻,我就更加好奇了,问“问题是,他们是如何出手的?”
“邀请姬行义赴宴。”姬行义眼角一抽搐,流露出几丝沉痛的表情,显然他对这彭祖颇为同情,“而且还是鸿门宴……在一次宴请归来之后,彭家就出事了,房子被烧,大门被打开,全家老小一百二十九口也尽数被屠,包括他八十岁的老娘和四十余岁儿子,甚至连七岁大的孙子也没能幸免。”
我有一点着急了,马上就问,“那彭祖本人呢?他不是已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吗,是不是就逃过了这一劫?”
“这没有人能知道……”姬行义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惋惜,他说,“因为在经过这一场惨变之后,整个彭府就被夷为了平地,甚至连彭祖本人也骤然失踪了。从此之后,赫赫有名的湘西彭家就开始一撅不振,直到彭家旁系子弟回到祖地,才得以重振家声。”
我朝旁边的人皮屏风上瞅了一眼,又问,“那这人皮屏风呢?难道也失踪了?”
“对,这人皮屏风消失了大概三四百年,在它失踪的岁月里,经过有心人的不断有宣传误导,居然名气大增而且还成了嗜谈风月的读书人最为向往的东西。”姬行义有一些累了,说到这里就喘了一口气,“到了西晋永平年间,晋武帝驾崩,继位的晋惠帝是一个白痴。司马炎在临终之前只好下达遗命让杨皇后的父亲杨骏充任太傅兼大都督,贾皇后贾南风颇为不服,联合汝南王司马玮、楚王司马玮等人发动政变,之后,在清算对手的过程中,有人向司马亮献上了这个人皮屏风。”
我回忆了一下,又问,“嗯……这司马亮应该八王之乱中的诸侯王之一,兵败之后好象还被杀了?”
“对。”姬行义叹了一口气说,“司马亮本是西晋诸侯王,附庸风雅为人宽厚,喜欢结交三教九流之士,他对这个人皮屏风虽然并不是真的很了解,但在众人不断误导之下,早就有了觊觎之心。所以他在获得这东西之后就非常喜欢,终日藏在府里不断狎玩,直到他被楚王司马玮干掉。”
我在旁边的人皮屏风上拍了一下,问,“那这玩意儿难道又失踪了?”
姬行义点着头说,“这一次失踪的时间比较久,应该超过了六百年。直到南唐晚年,后主李煜嗣位为帝之时,这个人皮屏风终于又有了消息。”
我一听就笑了起来,“他是历史上有名的风流天子,曾经留下过‘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名句!”
“正因为他多才多艺能诗擅赋,才为臣子们溜须拍马提供了一个空间——”说到这里,姬行义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憎这色,就在旁边的人皮屏风上敲了一下,“据说是一个姓刘的小官献上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