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火苗一烤,她的整个身子竟已立了起来,眦牙咧齿,手舞足蹈,在这熊熊大火之中辗转呼号,惨嗥不已。
很快,烈焰便已开始漫延,摧毁了一切,她的整个身子也化为了一团焦炭,阴风一吹,便轰然倒坍。
看着这可怕情形,姬行义脸上露出了悲悯之色,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叽咕着什么。
我侧耳一听,发现他好象在念诵着在民间颇有名气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
“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睡梦之间,多有惊怖。如是人等,闻地藏名,见地藏形,至心恭敬,念满万遍,是诸不如意事,渐渐消灭,衣食丰溢。乃至睡梦中悉皆安乐……”
我听到这里,就诧异之极,“老义,这东西这样凶悍,你干嘛还为她超度亡魂?”
姬行义顿了一顿首,仍然在为她祈祷着,“佛云‘大地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她并不是生来就凶恶,只是因为身体感染了尸蟡而已!”
我谑笑了起来,“我记得你一向对诸子百家都很反感,什么时候却信了佛教?”
姬行义竖起了右掌,“不是这样的,少爷,我们盗门虽然不怎么看得上儒释道,但对诸子百家并不排斥,盗门人材辈出,即使很多人都精通‘望闻问切’之术,但仍主张有容乃大兼收并蓄,而不是固步自封。”
我又瞅了地上的灰烬,说,“那么,你为这女尸超度,难道也是有理由的?”
姬行义附着首说,“嗯……要知道她也是一条生命,可惜被这尸蟡所害,甚至后来还难产而死,说起来也真够可怜的。”
我闭目回忆了一下,便说,“看她的衣着打扮,身份地位肯定非同一般。”
旁边的刘二也似满腹疑虑,“是呀,她既使已经死亡,尸身还被盛在水晶棺内,不知道到底是哀牢国的什么人?”
姬行义皱着眉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哀牢国的国王虽是男性,但这个国家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母系社会,女性在国内地位非常高,倍受尊崇。”
我顿时想起了之前的事,就插了一句,“这我知道,要知道哀牢国的祖先沙壹也是一位女性。”
姬行义叹息着说,“直至今天,西南一带,甚至整个中国南方,母亲或者母系的地位都远远高于北方。”
我说,“嗯,我们汉人从黄帝以来,就是一个典型的父系社会,而哀牢人却截然相反。”
这时,旁边的彭子羽问道,“听你们这样一说,难道那哀牢国的后裔留在了南方?”
姬行义略加思索,就缓缓分析道,“对,据东汉史学家班固所载,在汉明帝期间,哀牢国末代国王柳貌及其王子扈栗率领77邑及文武百官归服汉朝,所谓‘据绥哀牢,开永昌,春王三朝,会同汉京’,从此,哀牢作为一个国家就已经消失,大部分民众也融入汉族之中,但是他们的风俗民情并没有完全消亡,仍然对我国南方,特别是西南地区发挥着重大的影响,南方地区的“娘亲舅大”传统就源自哀牢国。”
我问,“老义,除此之外,哀牢国难道就没有直系后裔?”
姬行义回答道,“有哇,比如现在的傣族就是哀牢国的直系后裔。甚至直到到今天,傣族地区仍然延续着母系社会的特征,比如女尊男卑,家里财产传女不传男,女人是一家之主之类。”
我马上就笑了起来,“听说在傣族家庭里,如果生了女儿就会放鞭炮,高兴得不得了,生了一个男孩恰好相反,全家都哭丧着脸,简直就象死人倒屋一般。”
姬行义也乐了,“在现在的傣族村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