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骇了一大跳，这时几乎快跌倒在地，幸好旁边就是洞壁，于是，我略微挣扎了一下，便倚在这上面，不断地开起枪来。
子弹倾泄而去，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它们刚刚与前面的岩石相接触，便又迅速弹了回来。
那鬼东西早就消失不见了。
周遭回声袅袅，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外，似乎早已经空无一物。
我爬了起来，持着矿灯，迅速向前方奔了过去，随即便看到，在灰暗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湿痕，它歪歪斜斜，绕来绕去，直到此刻，仍在不断地向前方延伸着，最后竟消失在一堆皮革制品之中。
而皮革制品堆得很高，其中有皮衣，皮鞋，皮包和皮柜等等，款式古拙，品种繁多。
仍然和之前我们所见到的木料一样，轻轻一触，这玩意儿竟已迅速坍塌，纷纷化为了灰尘。
姬行义也奔了过来，见此情形，便伸手在地上刮了一阵，然后伸到鼻端，嗅了起来。
他的脸色显得有一些怪异，“咦，这东西怎么有一点腥呢？”
我心里仍然疑虑重重，见他这么说，就问了起来，“老义，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居然就不见了？”
姬行义持着手电筒照了几下，叹着气说，“应该是蛤蟆、蜈蚣和蝎子之类的东西，它刚才速度太快了，我没怎么看清楚。”
我回头瞅了一眼，问，“看这情形，在我们掘开洞穴之前，这里应该还处于密封状态，空气非常稀薄，这样，它们怎么还能生存？”
姬行义仍然在吸着气，使劲地嗅着什么，此刻听我这么一问，就涩声回答道，“这些洞穴生物不能以常理喻之，生命力非常旺盛，即使在非常艰苦的环境里，照常还能活动。”
我的目光便晃动了起来，在在层层叠叠的皮革制品与枯枝之间不断地穿梭着，“那么，这玩意又是什么？”
姬行义瞅了几眼，竟失声惊呼道，“是皮柜……没想到这里竟出现了这么多皮制品，如果能运出去，肯定会震动整个考古界的！”
我咧嘴笑了一下，“可惜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考古学家。”
刘二磨蹭了一阵，这时也赶了过来，“义爷，这儿不过是一个洞穴而已，为啥会出现这么多皮制品。”
姬行义眯沉吟了一阵，就问，“刘二，还记得这哀牢国的渊源吗？”
见刘二面露难色，期斯艾艾语不成句。我干脆就代他回答了起来，“哀牢夷者，其先有妇人名沙壹，居於牢山，尝捕鱼水中，触沉木有感，因怀妊，十月，产子男十人。后沉木化为龙，出水上。”
姬行义欣慰地笑着，“对。之前我已经说到过，哀牢国虽然是两千年多的前才建立，但哀牢民族却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说起来甚至比涿鹿之战发生的时间还要早……所谓哀牢民族，简言之就是以百濮为底层，以黑夷为上层而整合起来的民族。”
我点头道，“知道，触沉木有感嘛。”
刘二指着地上的皮革说，“难道这些皮革制品就是黑夷们制造出来的？”
姬行义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这群黑夷迁居四川之后，虽然以扶桑为社，以尸蟡为图腾，但之前却并不是这样。”
我有一点着急了，“他们最早难道以猪为图腾？”
姬行义点头，“嗯……正因为他们以养猪为生，顺带着在治革上也有一套，所以被中原王朝称为‘裘人’，也就是‘韦人’。”
我沉思了一下，便说，“汉朝陈琳所写的《武军赋》里写道，‘函师振椎，韦人制缝’，这里所说的‘韦人’难道就典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