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略有一些不耐,此刻就伸出手来,在自己双颊之间虚掩了一下。可是棺椁里的情形仍然历历在目,只见这古尸五官扭曲,双眼微凸,头上的那一根辫子显得尤为清晰,“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根本就舍不得这一根辫子?”
“辫子而已,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是呀,现在的发型可多了,他们的选择也非常多。”
“我就见过很多满族男的理平头,留长发的也大有人在,人长得还非常帅气。”
“满族女的也很漂亮。”
几个女的被我这样一引,便凑在了一起,叽叽喳喳议论不休,彼此交流着追星的体验,眼下韩流非常盛行,连带着,导致她们对满族男子也非常喜欢。
姬行义干咳了几声,便正色说道,“你们说的是现在吧……其实对于满族来说,辫子本来就是他们的传统,舍得,或者舍不得,都与我们无关。”
我嘴角挑了起来,“问题是,现在很多汉族青年,也非常喜欢留辫子。”
姬于嫣眉飞色舞,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喜色,“是呀,全国各地大江南北都能看得到,一些搞艺术的,貌似还特别喜欢。”
我也笑了起来,“他们只是在赶时髦而已,很多NBA明星都这样。”
彭绪妍也在附和着说,“健少,你还没说影视明星呢。”
彭子羽闷哼了一声,飞快朝地上吐去了一口浓痰,“哼,大男人留辫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体统。”
姬行义向四周环视了一圈,便嘀咕着说,“这也许是因为,他们头上的辫子虽然已经被别人剪掉了,心里的那一根却依然还在!”
姬于嫣不断揉着自己的双眼,道,“爷爷,你在说什么?”
姬行义马上就笑了起来,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孙女,“瞎说,刚才我绝对是在瞎说。”
我瞅了过去,看着他那佝偻的腰身,花白的胡须,不禁就有一些恻然了,“老义,咱们不如先下树吧?”
姬行义仰起头来,向棺内瞅去,“怎么,这里难道就什么也没有?”
“应该是这样,你看,连尸体也被拽了出来。”
“大家再检查一下,不要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好。”
说完这话,我们便手持着铁镐、洛阳铲,在这棺椁内铲来铲去,只见这里面血肉模糊,象寿衣、破丝巾、圭玉之类的东西,被扔得到处都是,棺底倒是刻着很多符号,“一”字符,“卍”字符,应有皆有,也没什么稀奇。
只是越到后面,我们就越失望。
而且一阵阴风吹来,这古尸便已在迅速腐化,肌肉变黑,寿衣也在随风招展,纷纷化为了粉末,随风飘散。
我马上抓起了旁边的枝条,身形晃向一边。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对这粉末似乎畏惧已极,此刻阴风刚刚吹来,他们的人便已经闪开了,龟缩在树叶和树枝中央。
只有姬行义还面色没变,此刻竟不退反进,从黑人手里抢过洛阳铲,马上就是一阵鼓捣,把这尸骨、寿衣和各类玉器统统都掀开。
可是依然还没有发现。
随后,他便向我这儿瞅来了一眼,“少爷,除了之前见过的东西之外,这里似乎什么也没有。”
我马上就建议了,“那我们快下树吧,刚才那个黑人已经摔了下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呀,下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姬行义脸上一片黯然,“唉!”
说完,他手形一松,便不断向下面滑了过去。到了这个时刻,我们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