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一下,便说,“因为鼎关系着我们炎黄族的族群延续问题,和发展问题,所以,我们的祖先才干脆把中国称之为‘鼎’?”
姬行义捋着自己胡须道,“对,其实中国还有很多种称呼,比如九鼎,神州和赤县……”
我缓缓分析道,“赤县应该来源于我们炎黄族所特有的火崇拜,九鼎和神州则来自剑鼎文化和神文化。”
姬行义脸上的欣慰之色就更盛了,“嗯,正因为如此,在我们炎黄族的语境中,争夺江山才叫问鼎、争鼎和定鼎,一个朝代建立之后,则只能卫鼎和护鼎。”
我马上抢过了话头,“这太有趣了……如果皇帝昏庸无能,治国无方,那么,马上就会导致天下鼎沸,或者说群情鼎沸?”
姬行义哈哈大笑道,“这时候就需要鼎革了!”
这时候彭子羽也插了一句,“中国的文字太奇妙了。没想到一件小小的食器,居然能引申出这么多含义。”
姬行义迅速就在摇头了,“鼎可不是什么小小的食器。”
我瞅了一眼彭子羽道,“是呀,之前咱们不是提到过么,司母戊鼎是一个长方形,长112厘米、宽79.2厘米,壁厚6厘米,连耳高133厘米,重达832.84公斤。”
姬于嫣吐了一吐舌头,“只不过用来做饭而已,干嘛要铸这么大?”
姬行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鼎是我们中华文明的象征,于嫣,你可千万不要亵渎。”
我此刻仍沉浸在这情境之中,“听说关于这鼎,春秋战国时代还有一段典故呢……”
姬行义摇了一摇头,终于转过头去了,“不就是楚人问鼎的故事嘛……据史料记载,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某年某月某日在击败陆浑之后,更是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甚至还在周都洛阳搞‘阅兵式’,‘观兵于周疆’,周定王大骇,连忙派王孙满去慰问,哪知道楚庄王居然还吊而郎当,询问周鼎的轻重。”
我笑了起来,“楚庄王也是乱弹琴,他本来僻居南方,自身威望远远不够,觊觎周天子的鼎算怎么一回事?。”
姬行义向前面瞅了几眼,“所以周定王当即就甩下了一句话,王权在德而不在鼎。”
彭子羽干咳了几声,提醒道,“义爷,我们该启程了。”
大家便不再多言。这时候,端起M16和巴雷特58A2就向前方奔去,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燃烧之后,铜釜下的白磷早已经所剩无几,这些铜质器皿上面黑漆漆的,布满了烟灰和雾汽。
我们从这些鼎、鬲、甗、镬、甑之间绕出,随即便发现,路况似乎是有所有好转了。弯度有所减少,连路面也变成平坦了起来。而且,我们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便看见甬洞里铺满了青砖和麻石,甚至连两侧的壁龛上也拾掇得整整齐齐的。
只是,沿途所悬的牛腿也越来越多了。有带毛的,有不带毛的,还有的悬在洞顶上面的,也不知道到底有何用途。
一阵阴风吹来,这些牛腿便在迅速腐烂风化,变成一缕缕乳白色的齑粉,随风飘散。
随即,一股陈腐之气便扑鼻而来,不断往我们鼻子里钻。
我们或屏住呼吸,或掩上自己的鼻子,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生怕会惊醒这些地底的牛鬼蛇神。
在中国文化里,鬼的形象和牛的形象常常纠缠在一起,黑白无常是这样,魑魅魍魍亦是如此。以前我还有一些不明白,现在想回想起来,这应该出自华夏民族对蚩尤部落的一种恐惧和记忆。
这个躬耕于南方的部落,被不断驱逐,一路迁徒,最终变成了游牧民族,成为我们炎黄族的心腹大患。而我们这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