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浪头砸来,水花溅起,泼向了这附近,浇了贾斯汀一头一脸。只见他全身殷红,身形似鬼,肩膀上的肌肤尤其可怖。此刻,在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伤口早就重新迸裂了,鲜血在不断溢出。
于是,大家便忙碌了起来,有的在拼命托着他的身体,有的则在持续开着枪,转眼之间,便又有几只鬼鱼被当场击毙,浮出了水面,之后,这甬洞里便血色洇开,黑黝黝的身子令人触目惊心。
姬行义的动作倒显得非常麻利,此刻,第一时间就从包里拿出了纱布和云南白药,一耸一动,在给他治着伤。
彭子羽虽然一直都铁石心肠,见此情形,不免也有一点点激动,“贾斯汀,你怎么样了?”
贾斯汀双眼向上,嘴形抽搐,在一个劲儿地喊疼,“Boss,我痛。”
彭子羽眼里浮现出一丝吃惊,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似乎也攥得更紧了,“哪儿疼呢?”
贾斯汀的表情显得颇为耐人寻味,他嘴唇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你……”
彭子羽仍然是一头雾水,“我什么呀?”
我瞅了一眼彭子羽,接着又向贾斯汀那边看去,略加思索,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于是,就哈哈大笑道,“Mr.彭,别老是抓在他头发上面,你这样他会非常痛的。”
彭子羽马上松开右手,之后在自己后脑勺上挠了一下,讪讪地说,“哦,我刚才忙晕了头啦。”
周围传来了轻松的笑声。在经过了一阵扣人心弦的紧张之后,大家的神经急需要放松。
何况除了贾斯汀之外,我们并没有付出多大的伤亡,而且,看这情形,即便是他,所受的伤也不算太重,稍加包扎之后,应该还能正常走动。
于是,大家寒暄了起来,与此同时,也持着矿灯和手电筒在不断照来照去,只见甬洞里的洪水仍奔流不息,几只鬼鱼浮到近处,跃跃欲试。
而这洞壁上呢……
姬行义给贾斯汀包扎着伤口,其他人则从石笋和石缝之间窜来窜去,吹牛打屁,扯东扯西。
我顺着他们的视线向前方瞅去,只见被洪水这样一冲,蜡门已破开了一个大洞了,紧接着,浪头又打了过来,连带着,所有的缝隙也被一一淹没。
甬洞里漂浮着烂木头、骷髅人头,以及不知道什么朝代的烂衣服,泡沫层层堆起,已经快漫到我们的脚踝了。
下面则腥气扑鼻,一条条鬼鱼正迅速掠过,它们或眦牙咧齿,或凶神恶煞,空气里的杀气就变得越来越浓郁。
我们马上就面面相觑了。
因为在甬洞的尽头,蜡门已经被我们融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仍倒悬而下,象灰青色的铁幕一般,赫然截断了我们的去路。
而且这下面不时有鬼鱼在疾速跃来,在幽暗的光线下,它们的牙齿显得湿润而锋利,熠熠生辉。
更要命的是,浪花一起,上面那半截蜡门与洪水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稍有疏忽,我们就有毙身于鱼腹之虞。
我瞅了几眼,便问,“现在该怎么办?”
刘二连想都没想就建议,“不如用刀子去捅吧,反正你也运气好,刚刚得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少来,别一天到晚都掂记着我那把宝刀……”
刘二略加躲闪,便嬉皮笑脸地说,“嘿嘿,你不是说过了吗,这趟回去之后,宝刀交由我来处理。”
我瞪了他一眼,“凭你这德性,看来我还得重新考虑考虑。”
刘二很快就急了,这时就攀了过来,不断攥着我的手道,“别别别,咱们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