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生落荒而逃,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虽然头顶仍然能见得到一尘不染的星空,星空中还有北斗七星,但是他却不敢根据以前的经验来判断方位,只得漫无目的地瞎转着。
“悔之莫及啊!”孟生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事已至此,悔之晚矣,他也只得去寻找这个世界上的高明医者,并希冀自己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有生之际竟然能体验到独自翱翔的感觉,倒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孟生自我安慰着,终于,当凌晨初晓,他几乎绝望之际,他忽然瞧见了一缕孤零零的炊烟,他险些喜极而泣,当即调转方向疾驰而至。
炊烟自从一间小木屋中飘荡而出,这间木屋粗制滥造,不仅缺乏装饰,更是四处皆有缺口,即便是房屋该具备的最基础的遮风避雨的功能都欠缺,若非此刻室内正传来一阵阵哼哼声,否则孟生即使从屋子中走过,也会认定这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破屋子。
“既然有能力独居深山之中,而且还睡在如此残破的屋子里,想必该是那些书中的传说中的隐世高手,我必须谨慎。”孟生感知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笼罩在周围,不由得暗自警觉,尤其是当他见到那位隐居者周身披挂猛兽兽皮,手中还持有锋锐兵刃之后,更是加深了警觉心。
孟生在屋子周围徘徊片刻,没有立刻去见那位猎人,而是先悄悄吹灭了屋子外的一堆柴火,确保周围光线昏暗便于逃遁,这才小心翼翼的赶上前去打招呼。
猎人陈二蛋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猎户,他原本是一位魔教护教士兵,由于一次偶然不慎触碰严苛的律条而被判处凌迟之邢,陈二蛋不甘心等死,于是悄悄逃离了军营,却又不敢自信能穿过魔教的重重封锁线从而抵达安全地带,故而只得在荒山野岭间逃避,随便搭建了间破屋子,每日里靠打猎权且度日。
“唉,也不知我这辈子是否还有出头之日,长年累月停留在这渺无人烟之地,虽然武功因时常战斗而渐长,但终归不是长久之策……”陈二蛋哀怨叹息着。
陈二蛋忽然感觉周围阴风猎猎,篝火也不正常的熄灭,他当即警惕,但尚不觉得紧张,毕竟,山里的野兽凶类虽然狡诈强大,但还远不足对他构成威胁,至于那些在山林间时隐时现的魔教徒们,若是察觉到他的踪迹,也决然不会装神弄鬼。
“嘿嘿,知道我没吃饱,便送菜上门了。”陈二蛋阴恻恻的冷笑不止,他的声音传导孟生的耳朵里,令他愈发警惕。
“看来我有必要采取更多的安全措施。”孟生说着,想方设法鼓起一阵沙尘,借此遮蔽视觉。
陈二蛋未加防备不慎迷眼,他自认为感知力敏锐,断定不可能有活物在暗中动手脚,而他搭建屋子的地方又是一个避风之地,故此他便在心中将此事划定为神秘莫测的异常现象。
“难不成是闹鬼了?”陈二蛋的脑海里刚浮现出这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念头,他就豁然发觉有一道虚幻缥缈的人影穿过风沙,无声无息的来到他的面前。
“真闹鬼了……”陈二蛋心中骇然,下意识地甩出手中刀,结果他无往不利的甩刀术竟然一击落空,那道人影以他无法理解的敏捷身法避开飞刀,他来不及多想,转身便走。
“请问,这是哪里?”孟生的幽幽声音萦绕在陈二蛋的耳边,使得陈二蛋毛骨悚然,登时落荒而逃。
“喂!别跑!”孟生不明白这位看似凶神恶煞的猎人,为何忌惮他这位人畜无害的孤魂,于是仗着胆子紧追不舍,最后他将陈二蛋逼入山壁死角,二人不得不正面相对。
“你这恶鬼休要欺人太甚!否则我必然与你拼了!”陈二蛋凄厉吼道。
“别误会……我只是问两个问题,然后转身便走!”孟生赶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