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世上有一种女子,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一举一动,皆能使人心旌摇曳。
一群红衣舞女在厅中翩翩起舞,各个风姿不俗,但众人目光却不约而同的全部汇聚在正中央的女子身上。
她没有浓妆淡抹,却自有牡丹一般的娇媚温柔,每一个举手转身之间,衣袖滑落的皓腕,不由让人想起冰肌玉骨四字,从心底中产生一种怜爱呵护的欲望。
董永好奇的打量着中间的女子,她显然极为善舞,每一个步伐、转身、旋转都暗合着曲调,却给人一种天衣无缝的感觉。正是这种完美,在董永看来反而莫名有种如同木偶般的僵硬,这是肢体上的完美,而非灵魂上的契合,简单来说,就是她没有用心,没有投入情感,只是机械的跳着一支练过无数遍的枯燥的舞。
董永看看众人皆是一副如痴如醉、色授神与的模样,便连宋呈言都痴痴地盯着中间那女子千娇百媚的脸庞,不禁悠悠一叹,一个发情、一个无情,一个散财寻欢、一个为生计所迫,心中对这种场合越发厌恶起来,并非厌恶这些舞女,而是厌恶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法则,为何弱女子就要任人摆布?
在董永的心中,每个人都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权力,只是生在东汉,在这个时代面前,他心中隐隐有深深的无力感,但潜意识中,总想要改变些什么,即使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
董永呆呆的望着窗外,第一次想要去做些什么,这种欲望,让他渴望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广陵郡中,有一位名闻内外的舞中大家,名为花月,其舞姿被众人赞为“天仙之舞”。只是,花月心中一直很清楚,无论自己的舞姿多么优美,都始终是一个舞姬,一个身份最为卑微的青楼女子!尽管因为倾城的舞姿,自己得以卖艺不卖身,但终有一日,会沦为男人的玩物。
她的心已经死了,现在,正在等待着身死的那一刻。
直到有一天,在一个春日的午后,她遇到了一个与身周之人格格不入的男子。
自从进入厅中,花月就一直悄悄打量着那个坐在窗边的男子,董永、浮生公子、浮生仙师,这几天她听了太多关于他的传说,心中对他当然十分好奇。
只是,乍见之下,这位浮生公子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仙姿无双,一身青布衣衫,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书生而已,但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淡然温暖的气息,让人下意识的想要接近他。
本来,这位浮生公子也如同他人一般“色眯眯”的盯着她,让她不由心生鄙视,什么浮生仙师,还不是和别人一样,都是好色之徒!
花月心中正在失望,忽见董永悠悠一叹,便满脸失落的将头转向窗外,再也未转身过来看他一眼。
花月依然跳着她精准绝伦的舞蹈,心中却充满疑惑,是这董永嫌自己太丑,还是他当真与众不同?当然,若是在场众人听见花月的有疑惑,定会笑掉大牙,若是有人嫌弃花月丑陋,那人不是好男风,就是失心疯。
好奇之下,花月忍不住伸头向外看去,只见白河之上,渔舟点点,正有渔家儿女高声唱着农家小调,心中不由气急,这董永不愿看自己跳舞,反要隔窗眺望那些渔女轻歌,分明是看不起自己。
花月越想越气,神思不属的跳完一支舞,便听那寇子期高声道:“各位,今日观花月大家之舞,当真不负天仙舞之美名,我们敬大家一杯。”当下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众人轰然唱好,皆都互敬一杯,有些酒量浅的,早就拉着相熟的姑娘调起情、喂起酒来。
董永遥遥敬了宋呈言一杯,这汉代的酒虽淡的如同白开水一般,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葡萄酒,甘甜而香醇。
宋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