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兄,叶子能暂时交给你照顾吗?”
庆元抚摸着庆叶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怜惜。
“当然可以,这几天我就要返回西溪,到时候自会带上叶子一起。”
庆元深吸口气,肃然道:“我是说,既然广陵无我出路,那我就去四处留学,天下之大,总会有慧眼识人之辈!”
庆叶扭过头,眼中已经积满泪花,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襟,“哥哥...”
“你要离开广陵?”
董永看看委屈的庆叶,叹息一声,“那你要前往何处?”
庆元双目望着远方,目光悠然,“名山大川、森林荒原,总要游历一番,一路求学问道,然后讲学传道,最后就是,洛阳!”
“何时出发?我去为你送行!”
“明日!”
“这么急?”
庆元长舒口气,“我娘双目复明,能够照顾自己,叶子又有你这个师傅照顾,既然心放下,我也就该启程了。”
“哥哥,你要经常回来看叶儿啊!”
庆叶噘着嘴,泪水长流,虽然心中难受,却极为懂事的没有哭出声来。
“一定!哥哥答应你,一定经常回来看叶子!”
庆元将叶子抱在怀中,心中清楚的知道,实现这个承诺,恐怕有些困难。
天下虽大,游学千里,却四海无家,庆元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归来之时,一定要功成名就!
乌云遮月,广陵城中漆黑一片,普通人家早就熄了灯火,早早入睡。
只有在那些风月场所,酒楼会客之地,才会灯火长明,人群熙攘,显露出太平之世的些许繁华。
自当今的皇帝刘秀一统天下以来,战乱终止,人心思定,天下隐隐有兴盛之相。只是繁华的背后,仍旧是士子风流、流民四起,风月背后,掩藏着多少红颜枯骨,滴滴血泪,尽皆埋在欢声笑语、莺歌燕舞之中。
燕兴街的燕台周围,青楼环伺,灯火通明。
红袖招中一间颇为雅致的客房里,花香弥漫,许多桃枝梨枝插在水瓶之中,上面花儿开得正是烂漫之时。
在一盏青灯之下,花月正身着单衣坐在床上,拿着针线细细的缝着手中衣衫,看其形状,已完成了大半,分明是件白色的男子外衫。
“小姐小姐,那个宋呈言又来了!”
小丫鬟碧儿咋咋呼呼的冲进门来报信。
“不见!”
花月一口回绝,这宋呈言近日总是来找她,一开始花月不好回绝才与他见了几面,现在也就不再搭理,连个回绝的理由都懒得找了。
“小姐,还是老规矩吗?”
见花月点点头,小丫头又兴冲冲的跑出门外,对着那一脸期待的宋呈言喊道:“我们小姐说了,她身体有恙,概不见客!”
房内,花月放下手中的丝绸衣衫,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轻叹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那宋呈言是何意,只是她飘蓬之身,渴望的却是摆脱他人的掌控,一份安定,一个田园,可以让她终老此生。
“浮生公子,你的一句承诺,让我等得好苦啊!”
她看了眼床头被磨得尖细的剪刀,不知道在这绝望的时刻,等来的是希望,还是失望?
红袖招的门前,宋呈言败兴而出,马上被众多淫笑着的文人士子团团围住。
“呈言兄,如何?”
“什么如何!咱们佳文魁首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当然,即使被捧为'天仙之舞',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见到咱们呈言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