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旭日从云海中升起,放射出万丈霞光,清冽的的晨风穿窗而过,带着海风的咸湿与温润。
董永探身走出车厢,迎着晨光与海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脚下是一望无垠的碧蓝海面,一线线白色的海浪扑过,响起几声海鸟的惊鸣,带着滚滚的潮声……
“看来我们已经到了东海。”张天羽站在董永的身旁,一边望着无垠的海面,一边用两手梳理着散乱的长发。
董永站在她的身后按住她的双手放到身前,自觉的帮她梳理长发,海风拂过,几屡调皮的发丝拂过他的嘴边眼角,馨香的气息让他的心神无比安宁。
张天羽低眉顺首,只觉此生此世从未有过此刻的幸福安宁,若是时间能够永恒,她多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享受着他的呵护与温柔。
静默无言,唯有温柔绵延,海风与潮水共鸣,终于将张天羽惊醒,她伸手往头顶一摸,却没了玉冠,多了个团子状的发髻。
“好了!”董永舒了口气,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转过身来,只见伊人耳边几屡秀发如穗随风飘扬,头顶一只丸子又平添了几分娇美的少女气息,只是少了些平时玉面长冠的英气。
“讨厌!这样很难看的!”张天羽娇嗔着吐槽一声,显然对董永的技术很没有信心。
“别!”董永阻住她要打乱的双手,拍拍她的丸子头,满意的笑道:“师傅这样很好看啊。”
“真的吗?”张天羽嘟着嘴将信将疑,终究没有再动……
龙马时而踏波而行,时而乘雾穿云,海天连绵无尽,不知不觉间,龙马已是身处一片浓密的海雾之中,这雾不似平常雾气,不仅冰寒刺骨,还有隔绝神识的功效。
董永探出的神识不能越过浓雾一丈,只好徒劳无功的收了回来,他看看车内花月面色枯败、神色苍白,心中焦急,皱眉苦恼道:“师傅,这浓雾甚是奇怪,我们要何时才能找到乌蹄岛?”
张天羽骑在一匹龙马之上,奇怪道:“乌蹄岛应该就在附近才对,往日我也曾来过,却没有这奇怪的迷雾。”
正无计可施之际,张天羽忽然眉头一皱,一指点向董永身侧!
白光如同片片涟漪在董永身侧泛起,一个清冷的女声忽然响起,“你这小丫头法力倒是不差。”
董永愕然的转过头,只见身侧的车辕之上,缓缓显露出一名白衣女子来,她的面容虽如二八年华,却满头华发,与自己一般无二。
“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张天羽满脸警惕,这个女子虽未曾显露出丝毫法力,却给她一种如渊似海的压力,这种压力,她只有在那些寿命悠久的古神身上才见到过!
她的心中忐忑不安,很明显,这个白发女子正是一名古神!
白发女子看看张天羽,又好奇的看看董永,忽然拍手笑道:“有趣,有趣!”
她伸出一条素白的手指,挑起董永一缕雪白的长发,“不过小哥你早生华发,想必已是时日无多了吧!”
“前辈慧眼,”董永倒并没什么感觉,只是看这女子也是满头白发,不禁生出了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白发女子冷笑一声,扶膝望着浓雾,“难道你们不是要找乌蹄岛?”
“正是!我们正是要去乌蹄岛!前辈可知在何处?”董永连忙惊喜道。
白发女子盯着董永的脸庞好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了何处,忽然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一颗蓝色珠子抛给了张天羽,“破瘴珠,小丫头你应该知道怎么用。”
张天羽接过珠子愣了一会儿,不确定她是否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只好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