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果见院门处好几条人影,一听有肉吃,都欢喜得紧,大赞拿肉之人威风,又讥笑胡大胆小,再嘀咕最近伙食太差云云。
高顺吊着挪了一段,以免一脚下去踩着尿泥,露了行踪。而后,才谨慎地翻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落地之后,他没动弹,把院子扫了一个遍,确定没有暗哨之后,又见院门口吃得正欢,才窜到少主之前住的房间外头。
贴着根墙,悄悄敲了两下窗户。
里头不动静,他等一阵,又敲两下。
“谁!”一个警惕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高顺脑子一转,低声道:“等你回话,你却躲起来。”
里头沉默一阵。“不是我要躲,我是被看管在这里,动不得半步。”
“闲话休说,那头怎么计议的?”
里头又哑了,高顺心知急不得,便不再说话,耐心等着。只怕有两泡尿的工夫,周武的声音才再度传来:“鲜卑王闻讯大喜,本月便会发兵。具体怎么计议,我不知道,只说是还会再派人来。”
“你真不知道?”
“我只是个跑腿送信的,人家会告诉我?”
“且信你一回,还有没有旁的?”
“还有就是……有个鲜卑大人,年纪倒不大,似乎在打听少主,我一句没透露。也没向主公禀报。”
高顺都记在心中,扔下一句:“放心,少主决不亏待你。”
溜出小院,别过胡大,便离了朱府。又避开街上巡逻的士卒,好容易才回到西城。
朱广的房中,灯还亮着,高顺在外轻唤一声,闪身进去。将事情原原本本报告给少主。
“本月就要发兵?今天是……”
“十七。”
“那想来没几天了!”朱广把拳一攥,眼中寒光一闪。
“既说是要派人来,那也应该在这几天。云中就这么大,也就那些人,只要让城里的兄弟盯紧,或可有所发现。”高顺分析道。
朱广抬起头,审视着自己这个同伴,不管你是不是历史上那个“清白有威严”的高顺,我是认定你了!
“对了,他说有人打听我?”
“是,说是个鲜卑大人,又说年纪不大?”
“魁头?他打听我作甚?猜出我朱家子弟了?”
高顺脸色一变:“果真如此,那就坏了!他若猜出少主身份,岂非……”
朱广摇摇头:“无妨,他就算猜出我身份来,无非也就是让鲜卑人怀疑朱家。这有什么坏处?”
高顺一想,也确实如此,遂不再多说。
日上三竿,城门早已开放,百姓进出缓慢,只因官军盘查得极严。当然,朱广的车出去时,士卒只是掀起帘看了看,便放了行。
没走一段,听高顺道:“张门督来了。”
朱广听了,便让停住,下了车去等着。张杨带着数十骑,打北面过来,铠甲整齐,器械精良,远远便望见一身素服的朱广。
“这些日子尽量少出城吧。”张杨没多说什么,但言下之意很明显,怕是要出事了。
“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月,极有可能,就是这几天。”朱广这话不是吓他。
张杨眉头微锁,随后对部下道:“你们先进城吧。”
“诺!”数十骑风一般卷进了云中城。
“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
朱广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一旦鲜卑人来,朱广愿效死命!”
对于朱广的情况,张杨恐怕比朱达朱昌还了解。知道他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