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裨将,曹仁估计裨将都不是,便连魏武曹操,现在也只是个骑都尉嘛。这乱世一起,机会便来,有本事的,迟早会出头。
正想着,李儒从官署出来,随行的还有一位东郡官员,负责安排朱广他们。这边与那东郡官员话毕,朱广到李儒跟前,行个礼:“先生,若无旁事,我等便去安顿了。”
李儒看他仪表不俗,又有礼节,方才路上又见识了并州的快马利刀。又心知董中郎根本没把这伙少年人看在眼里,便有心点拨他几句。
“广宗用不上你们,是你们没显出手段来。”李儒一指城外,再没半个字,自去了。
朱广明白他意思,当下率了众兄弟按东郡的指示安顿下来,叮嘱众少年一番后,自往城外去。
时大军扎营未毕,将士络绎不绝。朱广请守辕门的士卒代为通传,等好一阵,才从营里奔出一个军官来,说话倒还客气:“请问是朱贼曹?”
“在下便是。”
“曹公有请。”
中军帐已然支起,侍立在外的甲士虽然威武,终究还不是“虎豹骑”。那军官替他掀起帐帘,朱广迈步踏进。
帐内夏侯惇曹仁自不用说,还有几人不认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头坐着那位。
“朱兄弟,这位便是骑都尉,曹公。”
朱广看去,不禁有些愕然。这是曹操?记得一个典故,说他方使者来见,曹操担心自己貌不惊人,便让一位仪表堂堂,魁伟有力的将军假扮自己。结果使者晋见之后说,曹公固然魁伟雄姿,但旁边挎刀而立者才是真英雄。
目测只有七尺,多一寸也无,身着戎装,按剑而坐。年在而立上下,留着齐胸的胡须,正看着自己。让他盯着,感觉不那么自在,因为对方眯着眼,好似要把人脏腑也看透一般。
“曹公。”
曹操没答话,从那几后起身上前,一直走到朱广面前半步远才停下。然后饶有兴致地将这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你从云中来?”
“是。”
“听元让说,你们自备马匹军械,不远千里南下助剿,为什么?”
朱广一时无语,吉利哥你啥意思啊?
“为太平而来。”良久,朱广如此答道,一如离开云中时,他对小兄弟们说的那样。
曹操眼一眯,朱广这才发现他误会了对方,他不是看人总眯着眼,是眼睛就这么大。
“既图太平,就该在家中侍奉双亲,娶妻生子,做个孝顺儿子!须知沙场征战,身冒矢石,决不是儿戏。”
得,曹操还是把自己当成不晓世事的少年。
略一思索,朱广从容地回答道:“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话音落,曹操仰头大笑,人言幽并人性劲悍,习于戎马,重义轻生,尚气任侠。今观此子,方知传言不虚,真壮士也。
当即回了坐上,又问了朱广现居何职,及广宗战场情况。听闻他被调往东郡听用,曹操捋须轻笑。
他军务繁忙,自然也不可能为着一个小小云中郡吏耽误太多时间,勉励几句,便让朱广自去。
夏侯惇亲自送至辕门,对朱广道:“朱兄弟,今日幸有你相助,只是军旅之中不得空闲。你且进城,我自有计较。”
自有计较?
朱广听在耳里,揖手笑道:“将军不必客气,告辞。”
“恕不远送。”夏侯惇亦笑。直到朱广打马走远,他才折身返回营中。
且说朱广回到城中,少年们不免有怨言。咱们南下,是为建功,如今却被人胡乱支应。早知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