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凉铁骑,就是并州狼骑。但这两方一直不对路,争去吧。
逃跑的,是“地公将军”张宝,现在缩进下曲阳了。至于张角……
十一月,洛阳。
作为大汉的京师,洛阳之宏伟繁荣自不待言。洛阳百姓,仍旧享受着天子脚下的和平和安稳。虽说黄巾乱起,京师震动。可震动归震动,日子还要过。你各州黄巾闹得再凶,我今天也照样一日两餐饭,少一顿都饿。
一支人马从洛阳东城入,瞬间引吸无数目光。不多,百余骑,但见得铠甲锃亮,衣袍灿烂,胯下战马也是雄骏非常。
若是这般也就罢了,住在京师,眼界就宽。骑兵又怎样,天子的羽林郎咱们也不是没见过。
但这支人马进城,只放马慢跑,那最前头一骑,骑士背上负着一个大包袱,从有棱角看,可能是个匣子,身后的骑士都放声大呼。
“广宗奏捷,曲阳奏捷,宛城奏捷!汉军威武,连克贼巢,妖人张角,剖棺戮尸,传首四方!”
这一喊不得了,洛阳民众闻听官军攻克贼巢,甚至将贼首张角开棺戮尸,连人头都带回来了,一时奔相呼告,都抢着来看。偏偏运送首级的队伍又刻意走得慢,不一阵,东城万人空巷,人头攒动。
“话说大良贤师有神通,是不死之身,怎会被杀?”
“你这人听话还不会?谁说被杀?剖棺戮尸,说明官军打进去之前他就死了!”
“听说他符水灵得很,便是病入膏肓了,只一张符烧化,和水吞下去,保管……”
“那他怎么不给自己弄一碗?”
“你这人!人家那符水也不是谁都能喝,要信道才灵,否则不灵。”
“那就是他不信道?”
“………………”
只半天时间,洛阳就已传遍,没来得及看到运输首级队伍的人互相打探,听说人头就装在匣子里,背进皇宫去了?
汉帝刘宏,闻听捷报终于天颜舒展。公卿大臣们得了喜讯,都入宫向皇帝祝贺。一时君臣欢欣。大乱扫平,天下复太平盛世矣。
戎马倥偬间,离家已半年。
黄巾之乱,来得迅猛,去得利索。
但朱广知道,这还没完。
穿上冬衣,方知阿母的良苦用心。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啊。摸着那密实的针脚,朱广感觉很温暖,很踏实,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了,回家了。
“兄弟,你这是……”夏侯惇掀起帐帘进来,见朱广扯着自己衣服看,一时不解。
“元让兄。”朱广站起身来。“这是南下前,家母亲手缝制,如今睹物思人,有些……”
夏侯惇叹了口气,他看朱广的眼光,总是带着欣赏和肯定。因此,不在意军职的高低,年龄的差距,与其兄弟相称。
“不用多久,兄弟就可以衣锦荣归了。”
“哦?”
“天子颁下诏命,诸路兵马班师回朝。皇甫中郎和曹公已经将你的功劳报上去,你耐心等着就是。”
“官军要班师了?那我们……”
“各地的义军,仍命原地驻扎,暂受在郡太守节制。不过,按惯例,等朝廷对你们这些义军首领的安排出来之后,应该也很快可以还乡。”
朱广听了,倒也不觉意外。各地助剿黄巾义军不少,很多都随官军转战各地。他们不可能跟官军一样班师回朝,而朝廷也不可能在安置没出来之前就命他们解散还乡,拿自己那个时候的话来讲,这属于不稳定因素。
“元让兄几时动身?”
“你就让我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