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揖而去。
范阳令干咳两声:“县尉性子急,诸位莫怪,莫怪。”
在县署官员软硬兼施之下,范阳大户们终于松口,各自认捐,最后一合计,初步有七千石的意向。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了。
但是,大户们虽然认捐,但这粮食要吃到饥民的嘴里得有个过程。朱广当天下乡,路上看到三个饿殍,其中有一个本来还没断气,哪知朱广给他半块饼,吃下去就咽气了。
又见几个四尺高的孩童,在那粟田里偷吃还没成熟去壳的粟穗,见朱广等人骑马带刀,却没有力气逃跑,只顾哭。
找来乡里的三老游徼等乡官了解情况,却找不齐人。一问,跑了,至于是逃荒还是投贼,不知道。
当天从乡下回来,朱广一口饭也没吃。惨,太惨了,穿越以来,所闻所见,一次次冲击他的认知底限。却没有哪一次,有今天这么震撼。那个嘴里包着粟壳,泪流满面的孩童让他印象太深刻了……
记忆中,涿郡地处河北平原,按说条件算好的。涿郡尚且如此,并州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确如朱广所料,这场大规模的春荒不止影响到涿郡。广阳、上谷,甚至是冀州的中山,也都拌遍野。官府反应迟钝,朝廷更是置之不理,这更加剧了灾情。最直接的后果有两个,百姓大规模逃离本籍,黑山贼急剧膨胀!
三月二十七,范阳县城外。
官府组织人手搭起了连片的草棚,里头没有其他东西,就是锅灶。一锅锅稀粥,刚开始还腾腾冒着热气,但人一多,施粥的便往锅里兑冷水,到最后,也就是一锅汤了。即使如此,那也能活命不是,黑压压的人潮几乎遮蔽了城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