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三公,非止袁氏一家。
他现在虽然只是太中大夫,但以如此背景,他的话分量不会轻。
“陛下,大将军,现在朝廷迁往北方,但大河以南各州郡正在集结勤王之师,若没有统一的指挥,各行其是,恐怕忙必生乱。”
刘虞恰好也在考虑这一点,闻言赞许道:“先思虑周详。讨贼诏一下,怕不止豫州,荆、兖、徐诸州都会响应。若各行其是,岂不一盘散沙?我认为,还是应该效仿幽并豫,设置牧伯,掌一州之军政。这样令出一门,不至于乌合。”
朱广初听杨彪的话,并没有觉得不妥,但此时刘虞一说,他终于回过神来。杨彪这是在替袁绍说话啊。
他是右将军,而且已经在汝南集结了军队,让他作豫州牧,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再来,执金吾曹操兖州牧,虎贲中郎将袁术扬州牧,城门校尉刘表荆州牧,徐州现在已经有一个刺史陶谦,这不齐活了么?我说这些家伙怎么一个不来,合着是在打这算盘?
果然,杨彪接过刘虞话头,立马就问道:“那这人选……”
刘虞一时不语,州牧权重,若所托非人,难保不会再出一个董卓。右将军袁绍肯定是要领一州的,袁氏当代豪门,豫州牧怕就是他了。
执金吾曹操,家世倒也显赫,但他父亲,前太尉曹嵩是大宦官曹腾的养子。如今天下种种祸乱,世人皆认为由宦官引起,作为宦官的孙子,用他……再议。
虎贲中郎将袁术肯定是不能用,大难当前却弃天子而逃,这种人,看在袁家面上不追究已经不错了,就别想天鹅屁吃。
刘景升是“八俊”之一,这个人还不错。
正琢磨,左将军朱子昂说话了:“这事还不好办?”
话一出,袁隗很不爽,有你什么事?给你个左将军,你就踏踏实实干,将来要讨董了,让你上就是了,这国家大事你跟着瞎掺和啥?真拿鸡毛当令箭呐?也不照照镜子,嘴上毛都没一根,还跟大臣讨论天下?
但刘虞可没这想法,立即追问道:“哦,左将军有想法?”
老太尉会错了意,他以为朱广要求一州之位呢。一时心下犯难,论起来亲疏来,朱广是他旧部,而且这回也确实立了大功,名动天下。再者,左将军是朝廷数得着的大臣,用这个身份去领一州,没什么不可以。
但怪就怪,你太年轻了。二十岁作州牧,这也不成体统啊。要真放你一个州牧,你能震得住局面么?要是幽州可能还行,黄河以南的,想多了。
朱广一时不语,想了半天,才向司徒黄琬问道:“司徒,当初是为什么设立州牧来着?”
黄琬哪能不知?当即答说:“之前,太常刘焉向先帝建议,说各地纷乱,都是因为刺史权轻威浅,遇事来不及迅速处置。所以,建议设立州牧,从朝廷派出德高望重的大臣坐镇地方。”
朱广手一摊:“这不就行了。若说德高望重,在座诸公哪个不是?”
大臣们面面相觑,怎么个意思?
还得说刘虞,到底是朱广的老长官,闻弦歌知雅意。对啊,在座的哪个不是朝廷重臣,我怎么光想着留在南面那些?
一念至此,对黄琬道:“黄司徒可愿不辞劳苦,再往豫州?”人刚从豫州牧的位置回来,熟悉情况,用他作豫州牧再合适不过了。
黄琬自己其实也有这想法,只是当初从洛阳逃到豫州,一直是袁氏叔侄在主导,再说汝南是人家故乡,自己已然是司徒,也不好反客为主。
但现在既然大将军这么问了,我是国家大臣,怎么能推托责任?再苦再难也得去,打垮了董卓,天下才能太平啊。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