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反驳。闷了一阵,径直坐了下去,解释道:“我一听叔父病危就赶回来了,没接到什么命令。”
袁绍虽然气他,但仔细一琢磨,从时间上算,他确实有可能跟传令的在路上错过了。但话说回来,你好坏也是一州刺史,怎么擅离职守?跑回来干什么?分家产呐?
以袁氏目前的实力,堂兄弟们若能团结一心,什么大事干不成?唉……
好大一阵后,袁术到底关心着朝廷局势,瓮声问道:“现在许都什么情况?叔父一死,该有人急着上窜下跳?”
其他哥仨都不搭话,许攸见状道:“确实如此。朝中有人想借此机会,推动天子亲政。”
“亲政?”袁术嘴一咧,漂亮的胡须一摸。“那可不行。天子乃万民之主,万乘之尊,无威仪不足以奉宗庙,承社稷。当今天子暗弱,就是让他亲政又能干什么?还不是听何太后的?”
别说,到底是豪门少主,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话是这么说,但……”许攸瞄了一眼袁绍。“主公还有些顾虑。”
“顾虑?有什么好顾虑的?兄长你现在是唯一一个录尚书事的大臣,身为大司马,骠骑将军,又有兵权在手,谁敢把你怎么样?”袁术不屑地笑道。“我听说了,不就是黄琬那帮人嘛。你就给他拿下来,再不行杀他两个,又能怎么地?”
袁绍冷笑不止。
“笑?兄长,你记着,你今天不听我的,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许攸亦笑:“使君,无故杀大臣,这影响太大了?”
“影响?怕什么影响?朱广都敢绕过朝廷,直接出兵打公孙瓒,人家怎么不怕影响?”
“那可不一样。”一直闷着的袁遗此时插了一句。“公孙瓒挑衅在先,扣留人家父兄,又夺了人家家产,更不断抄略冀州。朝野议论,都倾向于同情朱广。他就是凭着这个,才敢悍然举兵。”
袁术诧异莫名:“大哥,你这是在帮朱广说话?”
“我这是就事论事!再者,朱广进攻公孙瓒,跟在朝廷里诛杀异己,那能一样么?”
袁术有些不耐烦了:“我就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怕什么?要按我说,这都是轻的!何太后不过是个屠夫之女,何进何苗都死了,她还能依靠什么?那年她想要强行将董太后迁回河间,令董太后忧惧而死,天下谁不议论她逆姑妇之礼,不仁、不义、不孝?你就借这个由头,把她迁往别处居住,让她母子分离。再趁势把依附她的黄琬等人全部驱逐出朝廷!”
袁遗听得心惊胆战:“那,似你这般,将置天子于何地?”
是啊,你把天子他妈打成不仁、不义、不孝的罪妇,那刘辩还有当皇帝的合法性和正统性么?
“天子?”袁术眼中凶芒一闪。“先帝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虽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可当明明白白听到这句话时,袁氏兄弟们还禁不住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来。
袁公路居然想要废天子立陈留王!这厮好大的胆子!
袁绍怒拍短案,声色俱厉:“袁氏四世三公,累受国恩!你身为袁氏子弟,安敢出此无君无父之言!”
袁术勃然大怒!愤然起身!慌得袁遗袁基连拖带拽,好一通抚慰,求求你俩,小点声,大臣们可都在外头呢!
袁术挣脱两个兄弟,忿忿道:“优柔寡断,不足与谋!”语毕,拂袖而去。
袁基跟他一个妈生的,先自追了出去。袁遗苦着一张脸,叹息连连,稍后也离开了偏室。
袁绍那叫一个欲哭无泪,虽说多事之秋,可这事也未免太多了!
袁术先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