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夫人真的就把春宴给办起来了,周文瑾只去给几家太太请安,打个招呼就回屋了,她也不耐烦应酬这些人。
春宴办得热热闹闹的,三太夫人也累得够呛,过后还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她连声感叹“老了。”
周文瑾自收到陆老夫人送来的玉佩以后,噩梦发的越来越频繁,一会儿梦到陆文宗揭开她的新娘盖头时那欢喜的面容,一会儿又梦到陆文宗恶狠狠的把她推倒,梦中那双厌恶嫌恶的眼神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她从睡梦中惊醒数回,把采蓝和采薇等值夜的人都吓着了,六小姐好像又回到七太太病重的那段日子,夜夜发噩梦,这才刚刚立春,惊醒以后都是大汗淋漓的,该不会是家里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一时间,采蓝和采薇心里都十分的惶恐,偏生周文瑾不让她们声张她夜里惊醒的事情,她二人可是急的嘴角都起泡了。
周文瑾这一连做恶梦,精神着实是越来越差,而且马上就要到三月了,不如选个日子去亭云寺烧烧香,再给母亲添些香油钱,也好让心情稳定些,拿定了主意,她立刻就翻黄历,选了个吉日。
在请安的时候,她看祖母心情尚好,就把这件事情给说了,三太夫人倒不反对,只是说要提前通知智通住持,再多带人一路护送她。
周启轩知道了犹豫片刻,思考着要不要和女儿一起去,可想归想,他还是作罢了,可能他单独寻个时间过去会更方便吧。
到了日子,周文瑾起个大早,带着采蓝和采薇,带上护院,坐着平头马车就出发了。
她是单独前来,亭云寺并没有闭门,来来往往的香客人影如织,大家都趁着三月的好风光出来走动踏青了。
山门处还有不少人支起摊子,摆放小玩意,吃食等物,做生意的吆喝声,游人问价讨价的声音,不时传入耳朵,热闹极了。
周文瑾忍不住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朝外面望去,或许她前世过的太冷清了,这一世,她很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感觉。
或是等会时间还早,不妨停下马车在此处逛逛,她已经许多年没有逛过庙会了,她带了六个护院,且此处是亭云寺的山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在山门处迎接她的还是上次的知客小和尚,他一看以周文瑾,就双手合什,“六小姐,您来了。住持特意让我在此等候您,您歇息的厢房也准备好了,请您随我来。”
周文瑾戴着帷帽,笑道:“小师傅辛苦了,今儿又给你添麻烦了。”
周家每年都给亭云寺捐不少香火油钱,是亭云寺的贵客,那知客小和尚自然对她十分客气了。
还是上次随祖母和父亲来时住的东跨院,因只有她一个人来,就直接安置在了上房。
那知客小和尚把周文瑾一众人领进门,交待清楚了,就十分知趣的说道:“我去厨房安排一下午膳。六小姐您先歇着,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
哪儿有什么事啊,她这么起个大早,折腾了小半天也倦了,于是吩咐了采薇去打水帮她梳洗,就换了衣裳靠在炕上歇息,还真的就睡过去了。
午膳过后,智通住持还特意过来和周文瑾打了个招呼,他笑呵呵的道:“六小姐要不要听经书?我让人过来给你讲经也可。”
周文瑾笑着摇头,“今天我过来,是想给母亲的长明灯添点香油钱的,就不劳烦庙里的师傅了。”
智通住持双手合什,感慨道:“六小姐纯孝至善,七太太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话落,他望着周文瑾有些欲言双止。
周文瑾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难道是智通住持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她可没打算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