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寡人又有何用。
毫无用处的时候,还得赖上朕,让朕给你养老。面对又孤老了几分的背影,我呸……不出来。
整了整衣袖,抬起头,远山一抹青烟,太阳高悬,是该到了炊烟四起的时候,只是,这处人家的人口,倒是很多……
“萧德贵……赶紧的,整队出发,那边着火了。”
朕的瓜果山啊!
王奋一下子,火急眉毛的嚷嚷着,缓缓一把掏出藤椅,坐了下来,眼看着一千狼骑,向着远处小山,飞奔而去。
令行禁止,动作迅速,小小山头的一个山火,不足为惧。
“嗷嗷嗷……”
“嗷嗷……”
“嗷……嗷!”
竖着耳朵一听,这狼嚎声听着,嗷的到了,最后一口气一样的止住,断断续续,接着就是嗯嗯嗯了。
朕大意了,游个泳,悠闲的连狼怕火的事情都忘记。也不躺着了,王奋飞快的奔向,火势越来越大的山林。
……
一片灰烬之中,冒着余烟、余焰,围拢一圈的一千孤狼,吟吟的舔舐着爪子,或多或少的皮毛焦蚀一片,蔫着匍匐在地。
一脚踩上去,鞋子的底面,噗呲、噗呲作响,一脚一脚,王奋顺着山林小路,一步步的拾级而上。
一座石头垒起的茅草屋,只剩下残存的石块,抹着一层,浓重黑灰。门槛子边上,躺着一个烧焦的人,其状恐怖,露着黑灰白的牙齿,五根手指张开,往前伸着。
这应当是个妇人,烧的残破的皮毛袄子下,似乎压着一个襁褓。襁褓干瘪,快走一步,掀起来。
幸好!襁褓之中,没有婴儿。
头朝着石屋中,手扇了下,空气中的浮尘、雾气。一转一看,穷苦人家,只有石头垒的床,和一块大石头,想来是用作饭桌等等,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出了石屋子,王奋抬头,一排沿着山路的茅草屋,还冒着滚滚黑烟,一路走过,倒是再没有看到,有人受到伤害,一溜的屋子空荡荡。
还算大多数的山民跑的快。舒缓过一口气,王奋正要往山下走。
“你们不得好死。”
这时,山顶上,传来萧德贵的咒骂声。
运气起劲,王奋步履如飞。
朕!
胸口止不住的起伏,一口气憋住胸口,王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一排、两排、三排,男男女女,老老幼幼,整整几十具尸体,呈着跪姿,耷拉着脑袋的被火烧过,黝黑,黝黑,干柴一般。
屏住呼吸,王奋盯着一块焦炭一样的大小身形,看过一眼,又看一眼。
朕没想到,你没死在山下的烈火中,却死于此地。
“萧德贵你骂的什么人?”
“山贼!这山村里的火肯定就是他们放的,人也是他们杀的。臣上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的探子,从此处山崖下撤退。”紧紧盯着山崖之下,萧德贵背对着回话。
“那你为什么不追?”一瞪眼,王奋走到萧德贵跟前,怒目而视。
“臣……”萧德贵十根手指,掐住掌心,嘴巴抖动,却说不出来。
“皇上,那些不是山贼,那些是上次,兵祸之后,结伙的溃兵、逃兵和乱兵。”跑的气喘吁吁,白荷终于登上山顶,见到皇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皇上,救救南金城郊的百姓。这些人,臣跟了有段时间,他们打家劫舍,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这半个月来,有愈演愈烈之势。可恨、可恶。”白荷顿首垂足。
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