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保林很担心天旺的蔬菜真的会在第二天全部冻死,便向罗天旺说道:“天旺,那苗子刚出来,耐不了冻,要不还是搞地膜防冻,等苗子长好了,再放出来。你看怎么样?”
罗天旺摇摇头,笑道:“爷爷,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苗子死不了,明天你去地里看就是。这一次,我是跟刘慧兰打了赌的,我要是这个时候改变主意,以后在农场,我就没发言权了。”
罗保林唉地叹了口气:“这赌你就不该打。这几天晚上温度相当低,苗子肯定会冻死。以后,这农场都不会服气你了。你还是太年轻啊。”
肖春秀不赞同罗保林的意见:“我看慧兰不是那样的人。他也是为了天旺好,让你这么一说,好似慧兰要夺天旺的权似的。幸好这里没外人,不然的话,以后慧兰还会像现在这么尽心尽力?”
“话是这么说。天旺毕竟是老板,这一回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以后做事的谁还听天旺的?天旺说了以后不干涉农场的事情呢。这不就等于被架空了么?”罗保林说道。
“算了算了,你们别争了,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在你们嘴里越说越复杂。”罗天旺苦笑着说道。
李诗诗回到家里的时候,罗保林又跟李诗诗说起这事情,并且让李诗诗去劝说一下罗天旺。
“诗诗,这事你得好好说说天旺,他啊说话一点都不注意影响。他现在毕竟是农场的老板,跟员工讲话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分寸。你看今天他就跟刘慧兰打赌。要是打赌打输了,以后农场就归刘慧兰说了算。这不是把话语权给丢了么?”
李诗诗笑着说道:“爷爷,你可千万别乱想,刘慧兰现在在农场做事很得力,而且她跟罗水根,两口子对罗天旺非常忠心,你这么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那不是让刘慧兰和罗水根寒心么?她劝说天旺,本身都是为了天旺,又不是为了夺权。而且,这个赌本来就是天旺自己挑起来的。为的就是让刘慧兰他们不反对他的意见。因为,他们觉得天旺的这种栽培方式风险太大。”
“这我知道。罗水根现在改变很大,刘慧兰也很能干,做事也尽心尽力。我就是担心,大权掌控在别人手里,时间长了,人心都是会变的。”罗保林甚至还拿电视剧里的情节来证明他的论点。
“爷爷,怎么跟你总是说不清呢?我正是对这种方法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决定这么去做的。并不是一时冲动。大家都没有见识过,自然对我栽培技术不放心。所以我要跟他们打这个赌,就是为了让他们以后更加信任我。”罗天旺说道。
“这样一来,天旺的权威立即树立起来了。天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既然他敢打这个赌,就是因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李诗诗笑道。
天一黑,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下来,就连皎洁的月光都似乎带着一股寒意。雾气慢慢地笼罩下来,皎洁的月亮在白雾中变得朦朦胧胧。那种月落乌啼霜满天的诗意在小村蔓延开来。
晚上打开门往外面看的时候,可以从屋里照射出的光芒中看到,雾气像潮水一般往屋子里涌。
“天旺,你看啊,明天又要打狗牙霜。你这一次打赌肯定是输了。”罗保林说道。
这个时候,门外一道手电的光亮照射过来。两个人打着手电,一路上踩着已经冻伤的道路嘎吱嘎吱地朝着罗天旺家走了过来。
“天旺,睡了么?”是罗水根的声音。
“水根,都这么晚了,过来有事?”罗天旺对于罗水根的到来有些意外。
“天旺,昨天我不该跟你打赌。”刘慧兰跟着罗水根进了屋。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不早点睡觉,就是跑过来跟我讲这个?”罗天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