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伏泉与伏完刚于宫门前上了马车,宋酆随后便来了,招呼二人上他的马车。两人明了,其是要商讨今日之事,便上其马车,招呼家仆赶马跟随。
马车缓缓行进,宋酆道:“今日实在凶险,若非陛下改了初衷,何氏子必定东宫也。”
伏完亦是忧心道:“是也。”随后又狠狠瞪了眼伏泉道:“汝今日如此莽撞,日后如何立足朝堂?吾伏氏经此一闹,不知是福是祸。哎!罢了罢了……”
伏泉愣在当场,不知作何言语,即使自己所做之事乃是为了家族安危,但长辈训话他能反驳的余地?更何况还是与自己亲如父子的伏完。
宋酆见此赶紧调解道:“子全勿需如此,今日若非檀奴出言,恐袁、杨之谋必成也。”
“吾也是为其忧心耳,其今日之言可谓是将袁氏得罪死了,难以善了,以后仕途说不得举步维艰。”伏完无奈说道,不过语气带着一股慈爱与关心,一时间倒让伏泉心里暖暖的。
……
且说袁逢回到府里,袁隗已然来了,其虽早于袁逢登上三公,不过去年十月便被罢免了司徒之位,后才由杨赐继任。这段时间袁隗一直赋闲在家,不过按照袁家的势力背景,他赋闲的时间不会长久,今日朝中之事自有袁氏子弟告知,是以便早早来到袁逢府上与其商讨。
袁隗恨恨问道:“兄长,伏氏小儿如此张狂,是否有他人示意?”
“吾不知,今日全力助‘史侯’登位,未想竟落得如此结局,真乃吾袁氏之耻也。不杀此人,不能泄吾心头之恨。”袁逢脸色狰狞,拍案怒道。
“兄长息怒,此乃雒阳,不宜妄动。加之陛下甚宠伏氏,信赖有加,若是出了差错,让陛下得知,使吾袁氏失了圣眷,反而不美。”
袁逢点头,一脸思索道:“汝言有理,可若让伏氏小儿如此轻易避过,外人得知,定会耻笑吾袁氏无能。”
“这有何难?弟只言不暗中加害此人,并未言不与其作对。”
“哦?汝有何计,制于那竖子?”
袁隗笑道:“其年少便被征为议郎,便知陛下对其信任。吾等不需多劳,只需选一合适时机,助其外放一地便可。”
“外放一地?”袁逢一愣,这和报仇有何关系,微微思索便明白袁隗之言,笑道:“果乃妙计。”
“然也,今鲜卑寇略三边,兵锋强盛,到时选一破败之地,令其赴任,伏氏子仅一区区儒生,定不善兵事,加之吾等略施手段,予其万难,借鲜卑之手灭之,乃大善耳。若事不可为,至不济,吾等半路派人伏杀此竖子,暗扮匪寇盗贼所为,焉不能灭之?”
“可陛下会让那竖子去破败之地乎?”
“兄长糊涂,破败不破败陛下怎知?只需派人伪造修饰一番,纵是一小城变一大城,亦不难也!”
“呃……”
若是伏泉在此,定会感叹袁隗比其兄袁逢早登三公之位,并非偶然,毕竟能相出如此手段,合理合法的干掉自己政敌,仅此一点,便胜了其兄不少。
朝会一事经过,很快便在雒阳传开,袁氏丢脸一事自然成为各方笑柄,茶余饭后谈资。但朝野势力之间为太子一位的角逐则更加吸引人,而且最终刘宏态度令人玩味,倒是让人遐想颇多。这其中,一直在宫中等兄长消息的何贵人,在知道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被伏泉破坏之时,顿时怒火中烧,暗道必须要让刘宏不再信任伏氏和宋氏,不然迟早还会坏事。
此时何氏脸色阴沉,似乎在思索什么,做着思想斗争。未几,其一咬牙,拿出怀里一个白色瓷瓶,拿出瓶上塞子,从里面取出一点白色粉末倒入自己殿内的酒厄之中,案几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