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久别重逢的温情戏码,倒令在场众人纷纷注目于此,不过伏泉望之,有人见到那大耳少年时,却是露出厌恶之色,连忙低头食用自己案上酒食,不再理会。
“此番避雪入城,今日才出来,却是忘了去寻玄德,是余之过也。”
“大兄切莫如此,是小弟错怪了,听闻大兄于辽西斩杀胡狗甚多,弟深佩服,今日来此,必须与小弟痛饮几杯,方可离去。”刘备拉着公孙瓒手臂,一脸真诚道。
“一定,一定”,公孙瓒与那少年长谈数语后,才想起所在何地,连忙拉着刘备转身向酒席众人道:“诸君见谅,是瓒失礼了。玄德莫急,先与吾见过诸君,这位乃伏羽林,这位乃是解良人关云长也,这位……”
“涿郡刘玄德,见过诸君。”
经过公孙瓒引见,众人相互见礼,伏泉这才确认心中所想,果然是他,那个以汉室宗亲之名,颠沛流离数地,投机于各路诸侯,一生闯荡,百折不挠,三分天下,终据其一的“老革”。
刘备身长约七尺,垂手下膝,脸容粗豪,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耳垂厚而长,看着很有福相。此时一番了解,伏泉才知刘备与公孙瓒于两年前在大儒卢植处求学相识,一见如故,关系密切。后来卢植出仕,两人就此别离,已是许久未见,所以适才刘备见到公孙瓒欣喜不已。
“明府不知,玄德说来还是明府远亲,其乃孝景皇帝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世居于此。”不知何故,公孙瓒竟然提起刘备出身,接着又对刘备道:“玄德,此乃不其侯伏公之侄。”
刘备一怔,随即恍然,明白自己这位大兄在提携自己,连忙上前与伏泉见礼道:“备见过兄长,兄长远来,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话语刚落,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伏泉,等他回话。伏泉哑然失笑,这位“老革”真是有个好兄长,竟然主动帮他做推销,怪不得历史上刘备有求,公孙瓒多会应允,不过自己可不敢和他多加靠近,毕竟历史早就说明了这位主儿的强大野心和那高超的政治手腕,可不是自己能驾驭的。
伏泉笑道:“自家亲戚,勿需如此,来,多饮几杯。”他很委婉的揭过此话,语言看似热情,然语气稍显平淡,却似浑不在意一般。
看着面前少年的表情,刘备早有预料,他并未幻想这位外戚听了自己身份能立即出手提携自己,现在能认识便是不错了。说实话他这远支宗室的招牌虽然响亮,但这招牌真没什么用,西汉末刘姓宗室人口就已达十数万人,而今算来,没有一百万也有五十万,就凭他这破落身份,根本难以受到重视。
念及次处,刘备心中愤慨,但未表露。他祖父刘雄,举孝廉,官至东郡范令,父亲刘弘亦仕州郡,可惜早死。后来幼年丧父,家道破败,沦落到同母亲贩履织席的地步,受尽人间辛酸,养成了少言寡语的性格。若不是同宗刘元起时常资助他,他还不知能不能生活得下去,后来刘元起更是让他和其子刘德然一起到缑氏山拜当时辞官的同郡人卢植为师。
到得缑氏山,相遇公孙瓒,公孙瓒身材魁梧,丰姿伟岸,声音洪亮,喜欢大声说笑,面对鼎鼎大名的儒宗卢植也能做到不卑不亢。刘备首次感觉到,原来,竟然有人可以活得这么潇洒,很是羡慕,遂认公孙瓒为兄。
公孙瓒金银缠身,出口阔绰,充满着世家子弟风范,两人相处的一年多时间,刘备再也不是家乡那个没见过市面的卖鞋穷娃,而是变得喜狗马、音乐、美衣服,甚至在一个艺妓身上破了处,从男孩变成男人。毫不客气的讲,公孙瓒对他的影响比老师卢植还要深刻。
后来随着老师卢植重新出仕,诸弟子分道扬镳,刘备回到平静而祥和的家乡,虽然头顶大儒卢植弟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