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长的静默之后,关文豪面有愧色,也是白朝看他的眼神儿太过赤祼祼,其中有对他那般不信任自已亲弟弟的不解,也有他将未成婚的现实全归咎于自已弟弟身上的默然。
他说:“白姑娘,你问吧,有什么想问的,你问,我知道的一定说。”
时至早上十点多,白朝也不再费时间:
“当年关文进的钥匙扣可曾说过为什么会掉在案发现场?”
关文豪回想起现今已是公寓楼,当年仅是一处废楼的工地:
“文进说他钥匙扣早就丢了,至于到底在哪儿丢的,他自已也说不清楚。”
当年他和关迈也不是没相信过关文进,可面对公安的疑问时,关文进却丝毫无法解释,只知道大声喊着冤枉,还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掉出来,那模样他与关迈两父子看着,都觉得关文进的说词太没有说服力。
这个问题没能从关文豪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白朝想着只能到监狱里去探关文进与和守志的监时,再仔细地问问当事人了。
继而她又想着当年蔡青案的另一个关健,也是受害者蔡青在昏迷前对作案人的些许记忆。
白朝说:“当年蔡青在事后录口供的时候说,她在被迷昏之前,曾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没能看清脸,但鼻间有闻到一股类似青草的气味。”
那气味极淡,但蔡青嗅觉灵敏,她不仅清楚闻到,也清楚记得。
事后公安拿和守志与关文进当日穿的衣服给蔡青闻,那会儿她一闻,当场脸色就变了,再是不断地后退缩到床角绻成一团,哭着说两件衣服上的气味就是她在昏迷前所闻到的气味。
关文豪也清楚记得这一茬,当时公安拿了关文进的衣服说要给受害者确认,他与关迈都十分紧张,也跟着去了。
当时他就在场,就站在蔡青家院子里,清楚地听到蔡青后来从房里传出来的压抑哭声。
他点头:“那会儿我与父亲在场,和守志父亲与和觅荷也在场,我们都亲眼看着两件衣服被拿进蔡青的房里给她辨认,也亲耳听到辨认过后蔡青亲口指认文进与和守志就是伦奸她的人。”
白朝问:“那么关于衣服上类似青草的气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么?”
她只知道绝对不是洗衣液的事儿,具体的还是得问两名作案人的家人。
然她问过和觅荷,和觅荷已经回答过她,再问关文豪,她希望他能给她更多的线索。
关文豪也不负她所望:“我大概记得,关于衣服上的青草气味,文进说过,他与和守志在学校球场打了一夜的篮球,期间在球场草地里滚了一夜,到清晨露重,两人更是齐齐仰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再醒来,便是各自归家。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在各自归家后不久,公安便也找上他们各自的家门。
案发当晚和守志与关文进两人齐齐夜不归宿,一起在学校球场上打篮球,并最后齐齐睡在球场草地上,这期间并无第三个人可为他们作证,成为不在场时间的关健证据。
而他们皆陷蔡青案中,不得为彼此作证,这也是当年两人百口莫辨无法自证清白的主要原因。
白朝问:“按道理说,学校里都会有住宿的老师或学生,当年他们就读高中的平面图我也看过,宿舍楼虽离球场较远,但旁边就是操场,难保夜里有老师或学生睡不着,到附近走走之举,当时就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这话其实问得有点儿多余。
要有,她在昌南黑来的案宗里应该就能看到记录。
可没有,那便证实这问题的答案绝对是否。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