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买回家,还看了两遍。每看一次,她的心就飞到曠野之地;她的心就飞到了安娜在非洲那一间酒吧……她很小就梦想同三毛一样游遍世界;三毛的书她不知看了多少本看了多少遍。她正读得入迷时,手机响了,是温腾飞的,她对他说,你就在门口等我。她把书放回原处,就往外走。在门口她看到他穿着得很整齐很干净,完全不像是刚打完工的样子,虽然衣服显得旧了一点。
俩人在书店门外的右边的小广场找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就像是两个外来青年男女一样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后,陶梅就从一个很精致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饭盒。要打开时,温腾飞问,什么东西?饺子,陶梅回答。我都已吃过饭了,温腾飞说。这是妈妈特意为你做的,陶梅撒谎说。说完,她用牙签挑起一个饺子就往他的嘴里送,搞得温腾飞一下子满脸通红的。虽然,卢腊梅也这样给他吃过东西,但那是在公园里才这样的,在这种人来人往地方还没有过呢。他赶快去用手去一把就抓过饺子往嘴里送。你也吃吧,他一边嚼着一边说。她也像他那样直接用手去从饭盒里抓起饺子就吃。她妈妈从来都不给她这样直接用手去抓东西吃的。她吃了两个后,就说我饱了,你把全都吃完吧,一边说一边掏出纸巾,先分一块给温腾飞,然后才擦起了手。
“你妈妈的手艺真好,这得很花心机的,”温腾飞一边吃着一边称赞,“我长到这么大,还未吃过这么好的饺子呢!”
“特意为你做的,还能不花心机,”陶梅心里甜甜的。
“怎么还为我特意做这个?”温腾飞很感动,一股温暖马上热遍了全身。
“她一听说你在这打工,心痛了吧!”
“在这打工很好,吃得好又吃得饱,叫她不用担心!”这时,他在心里把陶梅的母亲同卢腊梅的母亲暗中作了个对比:觉得都是母亲,怎么母性却有天渊之别。
“到大酒家打过工吗?”
“打过。”
“那里好吗?”
“怎么说好呢,把真实感说出来,怕你见笑。”
“怎么样说,都不会笑话你。”
“看不惯那的灯红酒绿,看不惯那的花天酒地,看不惯富人的显摆,还有富人的趾高气扬。”
“有德行的人富了,喜欢实践他的德行;无德行的人富了,就会用财富来展示他的威风,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而当下,那些无德行的人的所作所为更是过犹不及。那在小饭店觉得怎样呢?”
“太好了,在这里所接触到的大多是城市的低层,可以常常感受到同自己一样的生活气息!”
“他们才是为这座城市的繁荣作出最大贡献的啊!正如樵夫们所说的那样:‘没有我们老粗,干活儿在四乡,你们高人雅士,纵有满腹文章,怎能搞出名堂?你们仔细思量!我们若不流汗,你们就会冻僵’。”
“然而,他们的艰难,他们的痛苦,谁来关心过呢?但是,他们不为一顿只吃一两块甚至几毛钱的饭而唉声叹气,也不会为自己不能过得好一些而骂爹骂娘骂政府而去上街游行。你看那些拾荒者,为家庭,为儿女,还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将来,为能捡到一个废塑料瓶一张破报纸,他们背着一个破烂的大囊,总是默默地干默默地流汗默默地低头往前行走,默默地忍受寒冬烈日,默默地忍受饥肠辘辘,而整天穿小街过陋巷!”
这样的话题一说起来,温腾飞就刹不住话。
“而媒体还不少骂他们,骂他们弄脏了城市,是垃圾虫。”陶梅说。
“难道幸运的人就可以随便辱骂不幸运的人?难道赵普就不应该落泪?”温腾飞说。
“世界就是这样,‘凡幸运最能显露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