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沛枫同卢腊梅分开后,他还在为她被逼同她不爱的人结婚而痛苦不堪。他认为她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都是自己接受了她的爱所造成的。如果当初,他能坚决地不接受她的爱,事情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他这是还不完全认清市长夫人洪秀英这种人的面目,而所作的一些不必要的自责;即使他不同她谈恋爱,她一样是要被逼嫁给吴那通的。
要作富豪,这是市长夫人洪秀英所梦寐以求的。而能实现她的这个梦的,对她来说,有两条路:抑或是把丈夫变成巨贪,抑或是把女儿嫁进豪门。这两条路现在对她来说,都能做得到。因为市长手握大权,左右两只手,随便哪一只手一伸,把巨款吸入囊中,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她虽然不放过这样的机会,但那样,风险很大。不管怎样,她这一点常识还是有的。安全的做法,就是看中一个富豪,把女儿嫁进去;这样一来,那富豪的家财有一份就是她的了。本市刚好就有这样的富豪,那就是做房地产的吴家,只有一根独苗,还未婚娶。她是把女儿的婚姻做为生意来做的;这是她的如意算盘;这样一个算盘已被她敲打起来了,卢腊梅岂能逃得过她的魔掌?
而想同强权联手,这也是每一个富豪的梦。作为这个城市的政协副主席的吴喜财,作为这个城市的最大的富豪的吴喜财,虽然在政界有了话语权,但他还是觉得这个话语权的力度硬度还不够,喉咙还不能张得足够大,脚板的响声也还不是足够大,踏上一脚还不能使南江市发生颤抖,吐一口痰还不能把南江市的马路砸出一个坑。因此,现在有了这样一笔求之不得的,能使南江市地动山摇的,能轻易到手的,一拍即合的生意,也就更不会把它拒之门外了。他也是把儿子的婚姻作为生意来做的。
这样一来,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里的卢腊梅,生长在这样一个氛围里的卢腊梅,被迫嫁给吴那通,这是无法挣脱的了,除非她一死了之,别无选择。
温沛枫一直在自责的痛苦中折磨着自己,能给他最好安慰的就是书本;课余时间,学校里没有什么活动的话,他就钻进了书堆里。
开学不久的一个星期天,当忙于刚开学的事务已有几个星期没有见到过温沛枫的陶梅,把他约了出来。在购书中心的小广场上,她一看到他时,着实吃叫惊不小:他那本来还算是丰满的脸庞却凹进了不少,脸色也很难看。她问他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病了?或者是家里又有什么事了?他回答说不是,是累的,刚开学累的。
“我不相信,年年不都是这样?你一定是有事瞒住我!”
“不相信,你去问‘懒猪一号’,”温沛枫苦笑着同她开起了玩笑,以关死这个话题;他怕她还要追问下去。
“那好,‘情报’一到手,同你说的不一样,就要罚你。”
“罚我什么?”
“裸游珠江。”
“那就惨了!”
“怎么这就惨了?”
“我是一个旱鸭子啊。”
“真想不到,你是一个旱鸭子。”
“我家附近只有大江大河,没有湖泊,下江下河危险得很,父母不给下,所以就没学会游泳。”
“那什么时候我教你游泳。”
“那好啊,我学校有游泳池。”
“我的学校也有,随便到哪都行,最好到我那。”
陶梅之所以想他到她的学校去,是想把他俩的关系在同学面前公开,而不想在学校里再有人再来追求她。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又有几个同学缠上来了,还有一位去年分配到她学校的一位年青副教授对她表了态,要同她建立恋爱关系。这教授也是一表人才,父母亲也是教授呢。可她一点也不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