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能再办下去了。”廷文说着转身望着窗外。天已全黑下来了,对面的楼是招待所,赶年底了,一个住的人都没有,漆黑一片。黑夜里有什么?自己看不见。白天看见的和别人看到的一样,自己所管的公司不也一样吗?让我管的,其实别人已在管了。我应该管的、应该知道的,没人和我说,也没人让我管。公司隐藏着什么?别人早有议论。有些事决不是空穴来风。刘威平时也算老实,但就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侥的这么硬倔下去,下场是什么?他当然知道。可这小子为什么还这么冲呢?自己管的事,不能放挑不干。只能说公司不能再办下去了。理由正好是借刘威的事挑明了。
怎么啦?索局长站起来细细分析着每一种可能。上午廷文没有不干的意思,现在,他挑明了要不干了,甚至让公司解体。意味着什么?难道说下午廷文听到什么了?上午和萧天说了一些事,这些事也不牵涉廷文什么。九三年刘威的帐没什么,九二年大量销售的那一块,是孟如雪弄的。况且萧天说了,帐上什么问题也没有。廷文他不可能知道什么的。原想自己顶多还能干两年,就得退下来,所以公司准备再干一年。自己在位的时侯,有些事好办。不在位,公司根本不能办下去。这怎么冷丁就提出公司不干了呢?看起来还是有什么事,廷文不便明说。那么是廷文听道了什么?还是萧天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呢?最大的可能就是萧天对自己隐瞒了什么!所以廷文不愿当替罪羊。如果是这样,公司还是立即解散的好。不过,要是真有什么事发生,就应该马上稳住刘威,别让他到处跑。要不大家都过不好这个年。夜长梦多。
“这么地吧,廷文你看行不行?”索局长坐了下来说道:
“第一,你马上找着刘威,先和他谈谈,做好思想工作。暂时工作不作安排,但正常开资。第二呢,元旦过后,宣布公司解体。所有人员待分配。第三呢,公司的帐要及时结清。”
“刘威的帐怎么算?”廷文不知道帐要结清的是刘威的还是公司的。找刘威谈,势必要涉及到帐的问题。
“刘威的帐,你先扔出来。上午我和萧天说了,他的帐,最后再说。”茂祥有自己的想法:我抓住你刘威亏损的帐,你就不敢怎么样?所以,帐的事,不能结清。我说你亏多少就亏多少。资,我给你开着。帐就象小绳我给你吊着。这叫牵制。
“行,我马上去办。”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了。廷文松了一口气,轻松多了。
茂祥家的晚饭都摆上桌了。茂祥一回到家,便急忙抓起电话要了楼上的萧天家。茂祥家在三楼住,萧天家在四楼住。茂祥的房款是萧天提供的,据说是从小吉子的水灾款中核消的。房是一块买的,产权证落到了个人名下。
“萧天吗?”茂祥问。
“是我。索局长啊。”萧天在家呢。
“萧天,你下午到局里去了吗?”索局长问。
“去了。”
“廷文找你没?”茂祥问。
“没有,没看到廷文。”萧天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索局长什么意思。
“是吗?那你下来一趟。有个事和你说说。”茂祥放下电话。
不一会,门铃响了。开门后,萧天进来了。
“来,里屋坐。’茂祥把萧天让到了卧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茂祥的爱人愣愣地瞧着,很奇怪他们的举动。
“下午廷文找我说,要解散公司。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听说是刘威走了,临走时,说了些什么话。有这么回事吗?”茂祥试探地问。
“我不知道这事。刘威走时,我看到了,他没说什么啊。”萧天回答道。
“那廷文有些反常,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