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在床上躺下。
“这破事,乱糟糟的。总算是刘威答应了。要不,一会开大会,刘威放起横来,还不得乱套啊。”黄玉林说着。
“就是。早该解决不解决,推到这节骨眼上,搁谁也够一说的。没办法,就得我去当这王八犊子角色。”蒋局长说。
“关键是这么一回事,粮食局跟刘威算什么帐?刘威是韩萧天公司下属的承包人,粮食局应该和韩萧天算帐,问韩萧天要钱。咱们扯这个闲蛋干什么?要得罪人,让韩萧天去得罪去,你昨天开会,怎么不说呢?”黄玉林直接了当地问蒋局长。
“不是那么回事。欠帐的过道码我不清楚。权爱民一说,戴书记就表了态。我能说什么?关键是粮食局定编十人,留不下他。收储公司那面,权爱民坚决不要他。就连老江和吴建国都是将就着安排的。就差刘威一人,没办法才以清帐的名义定下来的。”蒋局长解释着。
“这刘威,可够倒霉的了。跟我干一回,我******也帮不上忙。连老江都没人要,这些都是我分管的口,这不是和我过不去吗?”黄玉林报怨地说道。
“找我吗?”任喜明被找进了局长室。他一进屋就说着。
任喜明现任植物油厂党委副书记。厂长兼书记的是原米字粮库二把手的朱起立。这次粮改,米字粮库的一把手大老董,可能要退下来。退之前,大老董想把曾是自己部下和心腹朱起立调回米字粮库当一把。以便自己退后,让老朱压住阵角。否则,粮库还不得乱翻了天。在位时,没人敢明面整你,不在位时,就到处鼓包,四处告状。这事发生了四五起了。要是换一个自己势力的人,还能维持局面。要是换一个早就气不恭,蓄势待发的人,天下大乱不说,难保有人遭殃的。
朱起立一走,油厂的一把就出现了空缺。二把手林飞虎,五十多岁的人,一直是负责技术的副厂长,大调整班子时,也没有动他。主要就是他技术方面的原因。油厂是一个负债累累的老厂,面临着倒闭的困境。这次粮改,油厂必须从减员增效入手,裁减大部分职工,做为五十多岁的林厂长是坚决不干。他私下里说:宁可回家也不减人。有饭大家吃,有粥大家喝。别人没饭吃,我做为厂长,就应当第一个没饭吃。这种态度,和当前形势的确不和拍,不入调。因此一把厂长的大权,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任喜明手上。
任喜明这几年上下维持的都很好。前任局长茂祥,为任喜明在萧天公司个人承包做买卖,偷漏税之事,费尽了心血。上下打点,把本以要判刑的任喜明,花了四万保释金,才办了个取保候审。之后,又提起来,任油厂的支部书记。那四万元保释金是从局里垫付的。找他来,估计也是这钱的事。
“来,喜明。”蒋局长热情地招呼着。全然没有跟刘威谈话时的严肃气氛。很随和。
未等正式谈话,喜明笑呵呵地说:“不用说了,我知道找我什么事。不就是欠钱的事吗?”
“呵,消息挺灵通的。”黄玉林局长打趣地说道。因为,昨天的会议,黄玉林也不够资格参加。显然是有人把昨天会议的内容告诉了喜明。
“我的帐是那么回事,当时是索局长同意核销了。我现在只承担一万元。怎么样?”喜明问。
“既然索局长答应了。我们也得尊重他,就按他说的办吧。”蒋局长同意了。
同样是欠款,刘威的欠款有各种人为因素,尚不能去正面解决。而一个因行为触犯法律,受法律制裁交纳的保释金,却能用公款交纳,并堂而皇之的核销。
心跳的厉害。起伏不定的胸膛里,有如熊熊烈火在燃烧。一种说不出的委屈,一种难以言表的,被人欺负说不出话的感觉,在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