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驶出县城,便融入白雪皑皑的苍茫大地。白色的原野上,一辆墨绿色的红旗轿车在飞驶着,白绿相间形成鲜明的对照,好象是一只甲壳虫在飞舞着。路上的雪还没融化,车轮碾压着还未压实的白雪,发出丝丝的响声,快速行驶的车,带动着冷风发着呼呼的啸声,扬起的细雪,向后飞去。无情的寒风扑打着这个不驯服大自然的怪物,但却奈何它不得。只能是紧紧地跟随着它。
车以近一百迈的速度行驶,封闭的车里,暖风送来阵阵温意。在这个季节里,在这样的气候环境,这算的上是高速了,很不安全。
哈局长坐在副驾驶座上沉思着。这是中国人的特征,坐在前排,显示着主人高贵的身份和显赫的地位。至于安全因素考虑的不是太多。这大概是中国那代老佛爷留下的规矩吧,不愿别人坐在自己的前面,最底层次也得弄个平起平坐的局面,这还算是将就,但你是开车干活的,自己是坐车享受的,这样总算是心安理得了。
快速行驶的车与心急如焚的心情相比,车要慢得多了。昨晚送走了萧天和茂祥后,自己是一宿没睡着。她给江市长挂了个电话,告诉人家自己今天要去,什么事她没说,她只是希望江市长在家,自己别扑个空。至于干什么来了,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再说了,快过年了,自己来拜个年也是正常的。
车是管检察长派的。司机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人,车开的不错,挺快也挺稳。行驶了一个钟头后,哈局长才觉得上车后和司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自己的心事太重了,没顾的上这些了。说什么呢?哈局长此时真正地体验到退休回家后的世界,不仅仅是权力的失落感,还有一种离开群体后的孤独感和年龄差距感。在位时,你融和在一个大家庭式的单位里工作生活,你的言语对老的体现的是一种关心,对小的体现的是一种爱护。如今呢?你和一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为伍了,尽管你的心还是那么的年轻,可你的年龄却不得不和他们在一起,正因为如此,哈局长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人们并不需要你的关怀和爱护了,因为你丧失了权力,没有了权利的网罩,你和大家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差。想到此,哈局长苦笑了笑,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什么也别说了吧。于是哈局长闭上眼睛假寐着,她现在的确需要休息休息,省的到人家那里无精打采。
这么无聊地坐着,有些寂寞。司机伸手想放段音乐听听,一侧头,见哈局长闭着眼睛睡着了的样子,便打消了念头。
车子仍在飞驶着,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市委大院,时间刚好九点。
哈局长一进市委大楼,便被堵住了,门卫过来查问姓名、来此目的、找什么人等一连串问题,最后拿出一本外来人登记簿让登记。哈局长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和江市长约好的了,你打个电话通报一声好了。”
看架势来头不小。那位值班人员马上放下登记本子,要了江市长的电话,放下电话后,出来说道:“对不起,请上楼。江市长在等您。”
哈局长不是头一次来市委,她心焦烦燥才有刚才的冒失举动,见值班人员如此客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地说了句:“对不起了。”便蹭蹭地上了楼。
江市长亲自在门口等着哈局长的到来呢。他乡遇故人,亲着呢。
“这么大冷的天,老大姐什么事还亲自来呢?有事电话里告诉一声不就行了吗?”江市长亲切地问候着哈局长。
“那象什么话了?我回家好几年了,怪想你们的,这不,快过年了,抽时间过来看看,顺便给各位领导先拜个早年。”哈局长热情而又谦逊地说着,一同来到了江市长的办公室。
“快坐,快坐。”江市长把哈局长让到沙发上,转身去拿个茶杯,亲自给哈局长沏上茶,全然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