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会这么“好心”地率领甲子营的人来护送自己,或许放任何全安一伙在一旁护送,反而会让他不安心。
同为虎翼军的一员,也曾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杨骁不知何时开始对何全安这伙人有了一种陌生且警惕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他自己来到丁卯营而变得更加的强烈。
有时,他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好好反省是不是自己多虑了,但每次深思的结果都是对何全安的疑虑又加深了一层。
尤其是何全安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眼神,杨骁总觉得他随时会从眼里蹦出一支冷箭来射向自己的喉咙。
外面有这么大的动静,高夫子也终于在马车里头坐不住了,小书僮掀开了帘子,高夫子弯腰走了出来,就站在了驾车士兵的旁边。
一向心高气傲的何全安也不得不低头了,他可以不把杨骁甚至不把整个丁卯营放在眼里,可却不敢对高夫子有一点不敬,虽然两人一文一武在西蜀内并没有什么交集,但高夫子的影响力摆在那里,但只要高夫子一句话,不说可以把何全安一撸到底永世不得翻身,单单他那些徒子徒孙一人一口唾沫可以把何全安给淹死。
何全安立即换上了一副笑容,“高夫子好,看您老脸色不错啊。”
高夫子也露出一副温和的表情,“阁下应该就是何全安将军吧,果然威风凛凛,气势非凡,不愧是与杨骁合称虎翼双璧的无双猛将啊。”
虽然高夫子平时不出门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一样熟知天下事,不说西蜀,整个大唐朝能排得上号的人物,高夫子全都了然于胸。
但杨骁和何全安两人却同时觉得一股寒意升起,整个人毛骨悚然起来,两人的身体皆微微一颤,原本就有隔阂的距离又悄悄地拉远了一些。
不是他们担当不起高夫子口中的“无双猛将”的称谓,而是“虎翼双璧”让面和心不合的两人觉得十分难堪。
曾几何时最亲密的战友,早已是形同陌路分道扬镳的陌生人了。
何全安的脸上很罕见地现出羞愧之色,拱手道:“夫子谬赞了,何某万万不敢当这无双猛将之名。”
高夫子点点头,问道:“敢问何将军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何全安回道:“听闻夫子要去京城,特率领甲子营将士前来护送。”
高夫子疑道:“可是恭棋兄派你们来的?”
鲁章,字恭棋,西蜀境内,敢用这两字称呼鲁章的,恐怕一只巴掌可以数的过来。
何全安的笑容有些僵硬,“何某是怕此行一路不安全,所以……”
高夫子打断何全安的话,“多谢何将军的好意,不过已经有杨将军护送,就不劳何将军了。”
何全安依旧坚持,“在下全是一番好心,请夫子……”
但高夫子朝杨骁点点头,转身钻进了马车里,留给了何全安一个冷漠的背影。
何全安一怔,虽然他是没安什么好心,可是被人这样冷冷地给拒绝了,哪怕脸皮再厚,也着实令人难堪啊。
杨骁这厮也终于开口了,落井下石地嘴里蹦出两个字来,“不送!”然后冷然策马继续前行。
何全安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驻马观看杨骁的队伍离去,寒风夹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异常生疼,但在经历过冲锋陷阵的沙场老兵眼里,刀枪箭伤都不放在眼里,这点小痛就更算不了什么。
顾扬威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里带着些沙粒,迎着逆风重重地钉在地上,“什么人啊,这么不识好歹,不就一个破读书人嘛,老子一只手可以打他一百个。”
宁雄山讥笑道:“酸,这话真酸!”
顾扬威怒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