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那东西根本不是咱们花钱买的了,就算是真的是我买的,又怎么了?还不兴当父母的给孩子买点儿东西了?”
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孙周喋喋不休地向妻子抱怨着。
“她还说我昧下了该送去给她的钱,哪一年咱不是送去的比咱娘规定的钱多的多?”
“依我看这院子也不该翻新,明明是咱们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东西,硬是被说成昧良心……”说着说着,孙周就气得说不下去了。
“那也用不着生气啊,咱们不都应该习惯了么?”王氏依旧忙着喂孩子,像是无意中说出这样一句话。
“习惯了,怎么能习惯?”不过回过神来孙周却是一愣,王氏好像说的也对啊,以前他们的情况不都是这样么?
可是为什么以前都能那么忍着忍着,就让事情轻易过去了,这次自己却会觉得特别愤怒呢?
是了,当初为了不惹娘生气,自己可是让阿辰兄妹和结发妻子刘氏,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的。甚至连刘氏病了,阿辰病了,因为娘说家里没钱,连几副汤药自己都狠下心没找郎中去买。
王氏刚刚嫁过来那两年,除了一开始给生病的茴香抓了几服药,他好像也没有管过她们娘俩的什么事。
只要娘一闹腾,他都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铜板全都交给她,才能让她勉强消气的。却从来没有想过,每当自己外出去给这个家赚钱时,他们留在家里的人会不会吃的饱。
“原来我以前,是这么浑的啊!”孙周喃喃自语,又像是誓言般地加了一句,“不过你们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王氏正要夹菜的手一顿,稍后又恢复如常地把一根粉条往孙骁嘴里送。不过她试了几次,始终没能够把粉条顺利地送进孙骁的嘴里,倒是孙骁等的不耐烦,自己伸手把粉条拿嘴里吃了。
夫妻两个吃完饭收拾利落,也没有再到前院里去,孙周逗弄着孙骁,王氏把猪鸡都喂了,就缩在屋里烤火去了。
孙杨氏骂骂咧咧地把午饭吃完,打着饱嗝进了自己的房间,摸了摸热乎乎的炕席,又翻着上面的被褥看了看,这才满意地躺下休息。
这边孙彬搂着媳妇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午觉,这才在丫鬟的帮助下把冯玉仙给服侍起来。
冯玉仙一边用自己带过来的专用餐具吃着饭,一边向孙彬抱怨,“这屋子也太矮了,住起来憋屈得很。”
孙彬抬头看着自己刚刚举手还差三尺没有碰到的房顶,“乡下地方,当然不能和冯府里比,委屈娘子了。”
“哼,要不是为了你,谁会受这样的罪~”冯玉仙嗔怪道,忽然她神情一顿,用手捂着嘴,环儿十分有眼力见地赶紧拿痰盂过来。
片刻之后,孙彬递上清水和手帕,一脸愧疚地开口,“娘子受累了。”
刚刚吐过的冯玉仙奄奄地摆手,眼眶中因为刚刚一番折腾氤氲着雾气,“要是提前知道,哪管你几年没回来过?待在家里至少有人心疼。”
“娘子这样说,把为夫置于何地了?”孙彬装作一脸受伤的样子,执起冯玉仙的芊芊玉手,旁边侍候着的环儿早就识相地退了出去。
“讨厌~”冯玉仙脸上一红,娇羞地低头。
……
等腻歪够了的夫妻二人召来环儿收拾碗筷,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冯玉仙坐在铜镜前,“唉,还是我娘的那个外邦镜子好,这铜镜太模糊了。”
“等以后碰到了,咱们也买一个。”孙彬安慰道。
“还是算了吧,几百两银子呢,再说如果我有了,那位不得闹翻了天?到时候还不知道怎样磋磨你呢!”冯玉仙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