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羽毕竟是当了一段时间门派掌教的人,看待事情的时候相对会成熟一些,也全面一些。张大牛之前和费云结仇,使绊子给费云添堵,都是非常合乎情理,也无可厚非的。但如今张大牛和费云之间还隔着一个费清,无论费清表面上和费云如何闹翻,到了关键时候,还是阻隔不断两人的兄妹之情。如果事后费清知道了张大牛的计划,虽然表面上可能不会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有几分不高兴。
这本是张大牛的家事,自己身为外人是不该插手的。但张大牛现在不仅仅是玉虚派的内门长老,还是整个门派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他后院失火,不,应该说是和费清闹翻。毕竟以二者的实力来看,实在区分不了谁是前院,谁是后院了。总之两人一旦闹翻,不说张大牛的情绪会如何,就是少了费清这个大帮手,也是非常大的损失。
有鉴于此,姜天羽还是硬着头皮将张大牛拉到一边,鬼鬼祟祟的说道:“我知道你很同情宋文的遭遇,也看中他的天资,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费清的感受?宋文毕竟是大威魔王的亲生儿子,而费清的同胞哥哥则是杀害大威魔王的凶手。如果你传授他道法,甚至鼓励他去报仇,到时候她心里会怎么想?”
“你多虑了吧!”张大牛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在他心中,宋文和费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生物,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凭他们的实力差距,别说打起来,就连让费云动动脑子都不够格。“以宋文的实力,除非天地倾覆、山崩地裂、海水倒流,否则今生今世都赶不上费云。现在就担心那种问题,实在是有点早吧?”
“任何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姜天羽摇摇头,显然为他的疏忽而叹息。“你和她乃是天地之合,如果因为这种小事而闹翻,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我们历经千辛万苦,不会那么容易就分开的。”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费清,很大方的说道:“况且,这件事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她表示完全能够理解,并且一点都不介意。”
姜天羽很想告诉他,女人的话不能全信。一般来说,涉及到态度问题的时候,女人都会非常大度的说出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男人自己去揣摩。如果你恰好蒙对了,恭喜你,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如果蒙错了,那就不好意思,你的下场会非常的凄惨。姜天羽是结过婚生过孩子的过来人,虽然修真者之间没有凡俗人那么计较,但也让他焦头烂额,不敢有丝毫大意。
不过费清所处的位置距离他们太近,有些话就不好说得那么透彻。虽然他相信以费清的口碑和人品,应该不会偷听他们的对话,不过他还是不敢赌那万一的几率。见张大牛依然执迷不悟,他也只能默默摇头,打算另外找个时间邀请他聚一聚,好好把心里话说一下。
拜别了姜天羽父子,宋文也识趣的退下,独留两人在凉亭上赏月。费清像只慵懒的猫咪,轻柔的蜷缩在他怀里,随口问道:“姜掌教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和你说什么?如果是我不能听的,你就不用告诉我。不必担心,我不会介意的。”
“其实也没什么,还是宋文那小子的事。他们那种疑心病重的人,就是喜欢瞎揣测些有的没的。”张大牛毫不留情的就把掌教大人卖了,顺便把他教育自己的话,活灵活现的学给费清听,逗得她花枝乱颤的。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淡淡的说道:“他其实也是一番好意,怕我们两个因为宋文的事而闹翻……有时候我觉得,待在玉虚派里也挺好的。这些长老们虽然修为不高,但都是些直脾气,有事说事,不会背后算计。在这里生活,其实挺自在的!”
“我也这么觉得。”费清幽幽的说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她长叹了口气,将脸颊深深的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说道:“门派越大,享受到的资源越多,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