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莫非囊中羞涩?”
在鲁智深的禅房里,高余看到了十几个酒坛子,凌乱堆放在一处。
他似乎有些明白鲁智深为何要来这菜园子了……这厮绝不是没有心眼的人。他之所以选择在菜园子,也是不想受大相国寺森严戒律的束缚。这菜园子,几乎没有人会在意,寺院那边更不会派人来监管。鲁智深在这里,就如同山大王,自由自在。
不过,在菜园子勾当,寺院也不会给他什么补贴。
以鲁智深的性子,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多少钱就使多少钱。
看那酒坛子,应该全都是王楼特酿的好酒,价格不菲。他一个出家人,又能有多少闲钱?几场酒下来,怕已是口袋干净!怪不得,他今天缩在菜园子里耕种田地。
鲁智深脸一红,嘿嘿笑了。
高余也没有再废话,直接拿出一把钱引,也没有看有多少,塞进鲁智深手里。
“衙内,你这是做甚。”
“给你便拿着,怎地啰嗦,一点也不爽气。”
高余根本不理鲁智深,又取了一贯钱,递给马大壮。
“大壮,去王楼那边……就是咱们买软羊包子的那家店铺,好酒好肉只管送过来。”
“好!”
马大壮也不客气,拿了钱就走。
“大和尚,你休以为我对你有所图谋。
只不过看你是个好汉,所以请你吃酒。你这食肠肥大,想必也受不得寺里的清规戒律,平日里拿去买酒吃,休得啰嗦……我知道你不满我父亲,不过有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更何况,就算是亲眼见到,也未必真实……你我之交,仅限于此。”
鲁智深凝视高余,良久笑了。
他咧开嘴,拍了拍高余的肩膀,“洒家不当你是衙内,只当你是师兄。”
“哈哈,如此甚好。”
说着话,高余和鲁智深就把屋中的酒坛清理出去,然后把一张矮桌搬到了屋檐下。
鲁智深烧了一壶水,和高余便坐在矮桌旁。
菜园子里,雨雾靡靡,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雾气,缥缈在半空中,恍若仙境一般。
“陈教头这几日,可曾来过?”
“他那人一点都不爽利,前日来了一回,只吃了一坛酒便走了。
洒家说要和他切磋,却又百般推脱……相比之下,倒是师兄更像江湖好汉,不似陈教头那般扭捏。只是,师兄的身子骨强健,显然是练了道家功夫,却为何不识拳脚?”
“我师父倒是精通拳脚,一口松风剑也颇为了得。
可惜我从小不喜欢练功,亦或者说是受不得苦。我师父也宠爱我的很,由着我性子来,从不逼迫。一来二去,师父的功夫我没有学会,倒是学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初,如果我好好练武的话,说不得师父……”
脑海中,又想起那日晚上,师父带他突围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悔恨。
鲁智深看着他,片刻后叹息一声,“未曾想师兄还有这些心事!
洒家和你不一样,从小就喜欢拳脚。洒家的家境不错,所以拜得五台山的长老为师,才练成了真功夫。可是洒家性子暴烈,看不得不平事。三年前,洒家打死了本地一个衙内,不想连累小种经略相公,就逃离渭州,投奔师父……后来,渭州那边发来了海捕文书,师父怕洒家被人发现,就连夜让洒家离开,来到这大相国寺。
师父说洒家佛性深厚,可惜俗世牵扯太深,所以洒家在这里好好修行。
可你也知道,洒家这性子,那耐得住寂